“你忘記師尊的教誨了嗎!”
“你現在怎麼能這麼做。”
祁臨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
師尊總是是教導兩人,不可為了一己私欲,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蔚祺瑞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麼,和那個老東西一樣,想做個大善人?”
“也就隻有你這個蠢貨信了他的話。”
“真是天真,善良有什麼用,隻有絕對的力量才是正道。”
他冷哼一聲,眉眼微動,陰翳的目光掃過對面的青年,寬大的衣袖在空氣中被甩出一道沉悶的破空聲。
“他們說你天資卓越,可是我這愚鈍之人偏要将你這人人贊頌的天才打入泥裡。”
眸中劃過一絲冷光,擡手便将眼前祁臨的分身撚滅。
而這一下,确是讓另一邊的謝安瞳孔一震,腦中一次次将剛剛那一幕放慢,重演。
火山下的岩漿叫嚣得更兇了。
即便是知道面前泯滅的并不是祁臨本人,隻是一個替身人偶,但是他心中的殺意也沒有減輕,反而越發濃重。
黑沉沉的眸底情緒翻湧,似乎關押着一頭即将破籠而出的兇獸,叫嚣着要将面前的敵人撕碎。
金光一閃,手上便多了一把金鞭。
不準!
不準傷害祁哥!
他要去弄死那個家夥。
謝安身上冷淡的氣質不在,如同暴風雨一般狂奔而來。
祁臨看着身邊的這人一副即将要殺出去的架勢。
他是在生氣嗎?
是因為他嗎?
嘴角不可避免地勾了起來,蔚祺瑞帶來的壞情緒也被面前這人緩解。
謝安剛起身,一隻手就拽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謝安,這裡讓我自己來好不好?”
祁臨的桃花眼目光灼灼,眸光中似乎含着星星點點的星子。
微微轉頭謝安便一頭撞進了這樣的目中。
桃花眼本就是一種自帶深情buff的眼型,俗稱:看狗都深情的眼型。
謝安甚至能看見能從祁臨的桃花眼中看見自己的微微帶着些怔愣的神情。
讓他有種對方的眼中隻有自己的錯覺。
沉默,糾結,妥協,不過是幾息之間。
謝安周身氣勢一軟,雙唇微微抿起,帶着些慌亂的移開目光,點了點頭。
真的好乖啊。
祁臨嘴角弧度加深,心中莫名出現這樣一句話。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雙桃花眼中更加璀璨的星子。
餘光中,偷偷一瞥的謝安像是觸電一般,耳尖漸漸爬上熱意。
祁臨起身,身上再無剛剛的柔情蜜意。
“蔚祺瑞,不準叫老頭老東西!”
身姿挺拔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眉眼間帶着冷意。
生來便是是微微上揚的嘴角此刻下撇着,這次的他是真的發怒了。
謝安正在凝視着兩人,突然胸口被輕輕地踹了一腳。
低頭一看,原來是懷裡雙眼緊閉的小家夥幹的,她沒醒,還在做夢。
但就你是這麼一點分神的功夫,另一邊的兩人已經打起來了。
“師弟!讓我給你見識見識力量的美吧!”
說着蔚祺瑞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劍,黑色的劍身上纏繞着妖冶奪目的紅色暗紋,劍刃處似乎萦繞着某種不詳的氣息。
而最為吸睛的便是劍柄處,鑲嵌的那顆紅色寶石。
“這是……飛虹!”
祁臨看着那顆紅寶石越發眼熟,想起來了一件往事。
師尊為他們兩人尋了兩把劍作為本命劍,一把名為飛虹,另一把名為踏雪,乃是世間難得的雙生劍,劍身如玉石一般潔白通透,極為相似。
唯一的不同便是劍柄上鑲嵌的寶石,飛虹劍柄上鑲嵌了一顆紅寶石,而踏雪則是鑲嵌這一顆藍寶石。
當年,他選擇了踏雪,而師兄……
不!
是蔚祺瑞選擇的飛虹!
主人的心緒影響到了本命劍,踏雪劍立刻顯形。
似乎是在呼喚自己的雙生兄弟一般,發出了淡淡的轟鳴聲。
本命劍有靈,他們在選擇本命劍的時候,劍也在選擇他們。
而踏雪和飛虹本就是一對極好的雙生劍,若是其中一把劍呼喚對方,另一方也會轟鳴回應。
然而到現在,作為雙生劍之一的飛虹,在踏雪劍呼喚之時,卻沒有任何回應。
就好像是一把凡間的普通器具一般。
踏雪的焦躁影響到了作為主人的祁臨。
他心髒猛地一跳,心中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莫不是……
“你把飛虹他怎麼了!”
蔚祺瑞擡手,目光落在了飛虹劍劍柄上的略顯暗淡的紅寶石上,薄唇輕啟。
“飛虹……”
刻意拉長語調,釣足了面前一人一劍的胃口。
蒼白修長的指尖從劍身上緩緩拂過,微涼的觸感讓他的眸中漾出一絲滿意。
直到指腹拂過劍尖,沉寂許久的飛虹一顫。
刹那間,指腹一陣刺痛,刺眼的血色漫出。
飛虹,為什麼你總學不乖呢?
男人的眸中掠過一絲冷光,不動聲色地将指腹的鮮血抹在了飛虹的劍身上。
飛虹劍又是一顫。
髒……
男人聽見了飛虹劍虛弱的聲音,喉間止不住地溢出一絲輕笑。
蔚祺瑞擡眸,對着祁臨歪頭惡劣一笑,如墨般的長發也跟着一斜,發尾處調皮地上下翹了翹。
“他不乖 ……被我抹掉了!”
绯紅的唇色說話間白色的牙齒隐約可見。
蔚祺瑞眸光深黑,就像是一眼見不到底的深潭,平靜的水面下面是不為人知的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