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徹一聽是校服的事又開始犯頭疼,之前他一直沒穿這個學校的校服。今天被年級主任抓。但這又不是借不借的問題:“老師,咱們學校的校服每個人好像隻有一套吧?萬一我借了,别人就沒得穿了。”
這個學校校服與便裝換着穿,每人隻訂了一套。
鄭國章一想,還真是這樣,又道:“那個,實在不行你找沈熠借,我看他就經常不穿,這樣應該沒什麼影響。”
“好的老師。”周徹回道。
下午的第二節課的生物課,生物老師一整節課都沒來,同學們也沒吵鬧。年級主任路過的時候還點頭表示這群不省心的學生終于安靜了一次,然後定眼一看……
倒了一大片,全都在睡覺,唯一還看見後排一個“獨苗”在看書。
年級主任内心感慨道,果然不愧是聯考第一次,這麼差的環境中還在學習,然後又想起自己讀書時的辛苦。
他悄聲從後門走進去,準備表揚一下這個“獨苗”,順便把這群“躺屍”的人叫醒。
結果進去後就看見學習背後的真相,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這位“獨苗”的書後面藏了一本遠遠一看就知道是小說的書。
年級主任闆着臉走過去将那本書“奪”了過來憤怒道:“上課時間不要看課外書!還有,都起來,上課呢,反了你們了!困成這樣,昨天晚上都熬得很晚吧。”
他越想越氣,決定多補一句:“我會跟你們班主任反映這個情況。”
說完帶着剛收的“憤怒源泉”揚長而去,等走到樓梯口,他才想起來看看這本書是什麼。
擡手一看,上面三個字讓他再度陷入了沉默:《紅樓夢》
年級主任:“……”
确實是小說,還是名著。
教室裡,一群剛被吵醒的人聚在一起讨論——
“你說,老劉是不是不準備來了?今天居然沒有來上課。”
“不會吧,應該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吧,他從來不缺課的。”
“那他會不會是忘了自己是他的?”
“也不是沒有可能,上次不就是嗎。”
生物老師姓劉,同學們都随性喊他老劉,是個快退休的老教師。平時不怎麼管事,可能是出于習慣,每次上完課,他都會在辦公室坐着,就算當天沒課,你也可能在辦公室見到他,時常路過可以看到有同學去問他題。
最離奇的是别人很少問找他生物題,大多都是問别的科目的題,無論哪門課都有。而他也不惱,反而開玩笑道:“還多虧你們讓我鞏固了一下高中全方面的知識,不然我這個年紀,早忘喽。”
第三節課生物課老劉依舊沒來,于是同學們達成協定共同決定“派”生物課代表去叫一下,等生物課代表一臉麻木的回來道:“辦公室沒人。”同學們這才感到不對勁。
“沒道理啊,”其中一個同學懷疑道,“難道是被别的班拉去代課了?”
他旁邊的同學反駁道:“怎麼可能,他自己帶的班都還沒上呢,說不定請假了。”
正當他們讨論激烈的時候,鄭國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窗邊,把坐在窗邊的同學吓了一跳,教室裡說話的聲音猛地小了下來。
還有幾個沒反應過來的,在一片寂靜聲中透露着尴尬的氣息,同學們實在沒忍住都捂着嘴笑。
鄭國章又從前門悠悠走進來,邊走還邊教育道:“教室裡沒老師,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們自己找個同學出去聽聽,整棟教學樓就咱們班最吵!剛剛年級主任跟我說,咱們班上課睡覺一大堆,還有看小說的。”
“老師,生物老師沒來”,生物課代表把情況說了一下,“辦公室找不到人。”
鄭國章壓了一下火氣道:“忘記跟你們說了,生物老師昨天走路的時候出了意外,摔了一跤腿骨折住院了,請了兩個月的假,這幾天會有别的老師來代課。”
教室裡又響起了一陣讨論聲,鄭國章敲了敲旁邊桌子,喊了聲道:“好了,安靜,你們自習,我下午值日,值日生呢?管一下教師紀律。”
每天值日是按照座位排次來安排的,九月中旬才開始執行,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值日的一天。
不過由于老師在講台上面對學生方向是相反的,所以是從第三組(最後一組)開始值日的。放了幾天假,同學們都忘了該輪到誰值日了。
班長喊了一聲:“上個月月末誰值日?”
黎風的同桌顫顫巍巍舉起手:“我。”
然後全班都沉默了,黎風同桌的後桌是沈熠。
隻見沈熠站起來,平靜的向講台走去,然後安穩的坐下,趴在講桌上……睡覺。
這下就算值日生不管,同學們也不敢“造次”了。實在太無聊,同學們紛紛補起了别的課的作業。
年級主任再次路過時,從前面一個班走廊前又看到這個上節課令人惱怒的班級現在在安靜的做作業,又滿意的點點頭。
可當他路過前門兒時,發現講台上還坐着一個人,那人在埋頭睡覺。
年級主任帶着火氣再次走了進來,伸手拍了一下講桌:“醒醒醒醒,作為值日生怎麼帶頭違紀。”
等到那人将頭擡起,年紀主任才看清此人真實面目:“沈熠?!怪不得,我說呢,原來是你!”
年級主任又拍了一下桌子,對下面那群同學說道:“你們看着點兒,别讓沈熠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