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喜愛鮮花,正如大多數女性對玫瑰、百合這類芬芳馥郁的花卉難以抗拒一樣,它們總能喚起人們心中的柔情與美好。即便有人可能對鮮花本身不甚喜愛,也往往難以抵擋在花店中挑選精美花束,或是為自己心儀之物慷慨解囊的樂趣,比如購買那些設計獨特的花瓶來裝點家居,或是贈送朋友一份精緻的園藝禮品。
“去找位工匠來給吱吱量一下身圍尺寸。”她随後轉頭,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婉,“我家的工匠手藝還是不錯的,他從我少女時期就在德國跟着我,你有任何需求盡管向他們提出來。”
程吱微微颔首,顯然也察覺到了母子二人間似有未盡之言,于是很識趣地随着裁縫工匠步入樓内。
樓内布置得古樸而雅緻,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熏香,讓人心神甯靜。
程吱跟随着工匠,穿過一道雕花木門,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量衣室。室内四周挂着各式各樣的布料,從細膩的絲綢到厚實的錦緞,色彩斑斓,琳琅滿目。
工匠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對工藝的無限熱愛與專注。他輕輕展開一卷米尺,示意程吱站定,開始仔細地為她量取尺寸,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專業而又不失溫柔。
“程小姐,您這身材真是勻稱,穿上我們精心打造的衣裳,定能展現出别樣的風采。”工匠邊量邊贊歎道,言語間充滿了自信與期待。
程吱聽着工匠的誇贊,臉上浮現出謙遜的笑容,心中卻也不免生出幾分期待。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件衣裳的制作,更是對母親那份細膩情感的回應與尊重。
量完尺寸後,工匠細心地記錄下每一個數據,并承諾會盡快設計出既符合程吱氣質,又能體現家族風範的服飾。
這邊,吱吱剛剛離去。
“關于你們家的事情,是否已經塵埃落定?我個人對吱吱頗為喜愛,但家族事務,終究非我們所能左右,更何況你們還擁有這樣的身份。”
此時,新一茬的花朵正競相綻放,而舊花則将被制作成幹花,妥善保存,無論是用于泡制花茶,還是填充香袋,都能讓它們的作用發揮到極緻。
“今年新制的花茶,離開時不妨帶上一些。”
連淮輕輕一笑,對她的第一個問題并未直接回應。轉瞬間,少女的身影已從樓内步出。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為她本就清麗的容顔增添了幾分柔和與溫暖。她穿着一襲素雅的衣裳,與周圍的花海相得益彰,仿佛她也是這園中綻放的一朵花,與萬物共生共榮,散發着屬于自己的光芒。
“料子也挑選好了嗎?”
連淮母親的聲音遠遠的就傳了過來。
“是的,挑選好了。”小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還未走到跟前,兩人便已經一問一答地交流起來。
連淮撐着半邊身子,懶洋洋地卧在花房沙發上,看似在認真聽她們聊天,但實際上他的心思早已飄遠,眼中是她那一張一合的唇瓣,仿佛有着無盡的魅力,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剛剛被太陽曬的已經有了幾分睡意,聽見他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他離開母親那裡,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她身邊,以一種迎接的姿态,仿佛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沖動,想要捉住她的手。
然而,吱吱卻似乎并不願意,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躲閃,輕輕地避開了他的手。
在國外養成的習慣,即使回到了國内,也很難立刻改變。可吱吱不一樣,如果在這個場合真的與他有所親密舉動,會讓他的母親如何看待她,又會讓别人怎麼看她。
他理解她的顧慮,也尊重她的選擇。于是,他輕輕地笑了笑,收回了手。
臨别之際,連淮的母親将精心打包好的花茶遞給了吱吱,眼中滿是深情與期望。
“吱吱啊,連淮這孩子從小到大曆經了不少艱辛,我對他也曾有過諸多虧欠,母子間的某些裂痕或許已難以完全彌補。因此,我把他托付給你了,希望你能成為他生命中的那份溫暖與依靠。”
這番突如其來的托付讓吱吱不禁愣了一下,她本想開口細問,卻又聽見連淮母親繼續說道:“将來,如果你們在生活中真的遇到了難以解決的難題,不妨來找我聊聊,或許我能給你們一些建議,幫你們解開困惑。”
随着車輛緩緩駛遠,吱吱的心中卻仍回蕩着那句“托付”的話語,她反複咀嚼着其中的深意,卻始終未能完全理解這背後所承載的重量與期望。
她轉頭看向連淮,疑惑地問道:“剛剛你媽媽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突然轉過頭,目光深邃地凝視着她,緩緩回答道:“她是希望你能更好地對待我。”
聞言,吱吱微微蹙眉,不解地反駁道:“姐姐對弟弟,哪裡會有不好的道理?我又不是那種惡毒的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