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蘭納縱身鑽進了這個吹着暖氣點着鲸香的太陽曼車。
奧南希拉她的力太大了,白色絲帶順滑地松開了她的手腕,整個人直接撲在松軟的海獺毛落地軟體上。
寥寥的青煙缱绻地拂過比椅子還高的熏香台,香團聚集在大椅子上,撫摸着珂蘭納陷進去的臉頰。
哪裡享受過這種待遇!比布羅賽格專用列車還高級的“高級貨”。
珂蘭納趴在坐墊上朦胧地嘀咕着:“老…不首領的生活就是我的夢。感謝首領,感謝海洋。”
心裡嘀咕着:以後如果能把這個車搶過來的話……
“你好珂蘭納。”一道十分優雅的女聲響起。
珂蘭納立馬從美好的未來規劃中清醒過來,尴尬地低頭俯身看向一個坐姿文雅的女士,精緻的綠色珊瑚禮帽配上藍綠色的毛蛙魚大衣,兩手撐在輕輕搭在穿着毛絨打底褲的膝蓋上,朝珂蘭納露出一個大方而端莊的笑。
怎麼就忘記了車上應該還有人呢!怪這輛車太過華貴。
“您好,美麗的女士。”珂蘭納裝作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和女人握了握手。
“我是歐内特首領的助手,珊莉。”
珂蘭納把臉埋在了手掌裡,防不勝防啊!偷車的心思就這麼快被暴露了,她把眼睛露出來偷看奧南希。
她看着珂蘭納懊惱地用手指間的橙眼睛看着她,“噗嗤”地笑了出來,并不解釋什麼,大搖大擺地躺坐在椅子上。
奧南希一笑,珂蘭納就明白了,欣喜地對着珊莉:“那你豈不是……”
“我是老頭的貼心助理沒錯,我也是他身邊埋葬的定時炸彈。”珊莉嘴角微啟,看着一旁的奧南希:“我可早就被這隻花言巧語的五彩搏魚蠱惑了,每天準時給老頭吃點劣質合成藥。”
“他也會吃劣質藥?”
“用模具擺個形狀就高級了。”
同夥作案,就是齊心,一路暢通地把車子開到了布羅賽格。
奧南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開口問珊莉:“他大概還能吃多少天?”
珊莉整理了一下因為太過激動而歪掉的禮帽:“這個不好說,大概就這一兩個月吧。如果有一把火去助助力說不定能加速。”
“好主意,這個任務就像給珂蘭納量身定制的一樣。”奧南希說。
“我?”珂蘭納指了指自己:“我用語很規範的。”
“是嗎?你在實驗室的時候不是氣倒過一個檢疫員?他後來還寫過報紙控訴你。”
“埃爾亞?我希望能品讀到這篇文章。”
芳香的車内充滿了大笑聲。
車快經過以前的檢查口時,奧南希問道:“你開出來的時候外面有人懷疑你嗎?
“這倒沒有。”珊莉回想了一下:“不過被那個檢疫官看到了。但也沒有攔我,我已經跑遠了。”
“那個老頭身後的魚尾巴?無所謂,我們打得過他。”奧南希突然得意地一笑:“我猜他的生物格是躲在沙子裡的小覓蟹,要是找我們麻煩的話我們就找機會把他單獨拉過來吓吓他。”
珊莉微笑着沉默了一會:“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哈!他可憐什麼?一直名不副實地站在布羅賽格的高位上,被老頭欺負欺負是他應得的。”奧南希翹起腿,不屑地說道。
“哎,你說的也對我真是個搖擺不定的人。”珊莉自嘲道。
車緩緩停在布羅賽格宮殿的海水噴泉池旁,一個處于風口浪尖的螺紋海兔披風精準地在車門外迎接着她們,像是顯靈了一樣。
奧南希先重重拉開車門,男人客氣地對她似笑非笑道:“你好,從北城軍校回來案例應該到布羅賽格的軍事基地。不過你們私用首領車輛,可能需要你們配合調查了。”
珊莉在奧南希後面努力探出了頭後面攔住了正要爆發的五彩博魚:“您好,檢疫官。首領病倒前曾授予我對這輛車的管理權,恰巧今日在北城有任務,偶然救下她們,不存在私用一說。”
她們?還真把這當自己車了,他都沒能這麼嚣張呢!依德林心裡氣憤地嘀咕道。
現在他嘴角僅有的上揚也消失了:“那也應該把人帶到軍事基地,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規則如此,請你們理解。”
珂蘭嗎被堵在裡面不知道前面的情況,奮力擠了出去。她以為是有布羅賽格的士兵把她們攔下來了,在看到車下的人是依德林的時候,像看到老熟人一樣給他給他問好。
依德林的灰色瞳孔迅速偏移,他以為以諾菲的謹慎不會讓珂蘭嗎貿然坐上首領的車來布羅賽格宮殿冒險,而現在這個看起來心情不錯的鳄魚正擺着她熠熠的瑪瑙尾巴朝他問好。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慌張地把手抓在了披風的下沿,看着很忙亂的樣子。
珂蘭納覺得他主要是因為藍鬥篷的事情做賊心虛,便低頭悄悄湊到他的頭發邊:“鳄魚的記憶很短,我現在隻記得您上次救了我的大善事,我相信您不會介意再做第二次。”
奧南希和珊莉都警惕地和依德林保持一定距離,所以沒有聽到珂蘭納說話的内容,都皺着眉頭盯着眼前的場面。
依德林笑顔逐開,裝作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最近的事物太多了,你們先離開吧,不過還是請兩位返回軍事基地,珊莉助理也得開一張罰單。”
再優雅的女人在罰單面前也保持不了優雅,用失控的五官仇視依德林:這就是善良的福報嗎?和老頭一個貨色!天哪!剛剛是哪個蠢貨在可憐這個人!
奧南希壓低一邊眉眼,迅速打量着這兩人,盯着依德林脖子上清澈又無暇的絲帶水晶挂鍊輕笑道:“怎麼她下來又可以走了,你的生物格應該是變色魚才對。”緊接着又打量了一下他楚楚動人的灰眼睛:“哈!我說老頭怎麼這麼緻力于培養你,原來是有這種手段誘惑抗體啊!老頭還真是高明,連美魚計都想到了。”
依德林瞬間被奧南希點燃了,脖子以上都變了個顔色:“我的行為舉止毫不越界!你這是诽謗!”
“啊?冬季脖子上蕾絲吊墜又怎麼解釋呢?”奧南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