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蘭納揪起那個男人亂糟糟的頭頂上幾撮呆毛,往後皺了皺眉頭。
“丹橘?”珂蘭納轉頭對向奧南希:“他怎麼回事?”
“他非得說在這個方向看到了一隻河蟹生物格,現在不讓我沒走。”
果然,軍事基地門口有幾個無辜的士兵都被他纏起來。
丹橘使勁拽自己的襯衫,腰側的布料搖搖欲墜,充血的紙尖燒得厲害。
“真的……真的看到了,跑到了那個屋檐下面,就不見了。”他指向基地外的一個休息台上。“請你們幫幫我,求求你們了。 ”
門口站崗的士兵馬上躲開了這個瘋子快要貼金他的手。
丹橘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鬼哭狼嚎起來,珂蘭納把他的嘴禁锢住,依德林蹲了下來,看着他焦灼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我也許可以幫你查監控,不過大門這裡有些死角。”
“謝謝您,謝謝您,您是大好人,小帥哥!”
珂蘭納輕輕笑了笑,丹橘甩了甩腦袋:“檢疫官!失禮了,失禮了!請您讓我看完監控再懲罰我吧!”
“你不用這樣一驚一乍的,他應該很樂意聽。”珂蘭納把丹橘五花大綁在門口,用一團碎紙塞進了他的嘴裡。
“唔,看20分鐘以内的。”丹橘含糊不清地說着。
依德林對着通訊器通了一會兒話後,基地門口的屏幕閃過一陣彩色的電後亮了。
四個小畫面同時呈現在屏幕上,20分鐘以前,11點30分,軍事基地的門口人來人往。
士兵沒有排列整齊,松散地在門口走來走去,還有一些路過的人,珂蘭納覺得一隻眼睛更本不夠用。
此時,陽光正好,大地是金色的,脖子上戴着三層珍珠項鍊的女士抱着一摞魚皮紙跌在了休息台躺椅的方向,畫面裡隻剩下像刀片一樣插在人造沙子裡的紙張;剛剛從專用車上下來的軍官撕下頭上的高帽兒扇風,一臉獻媚地走出監控畫面;白大褂用衣袖,蹭了蹭反光的厚鏡片,選擇了背對着太陽的休息台走去……
依德林開口道:“你也看見了吧,根本存在你說的什麼河蟹生物格。”
“這…這不可能啊!我明明……”丹橘一口吐出了嘴裡的紙團。
“等等!往回一分鐘。”珂蘭納對依德林說。
依德林照做了。
“暫停一下!”
珂蘭納指向監控的右下角,湊熱鬧的人也都紛紛圍過來,很明顯能看出,一隻顔色很淺的小蟹鉗子。
“對!”丹橘連帶着身上的捆繩一起蹦了起來:“就是這個!請幫我看看他去了哪?”
“這個位置……”依德林朝休息台的地方望了望:“如果不是原路返回出現在監控裡的話,就隻能走到大門這邊來了。”
這個監控已經播放到底。
大門另一側的畫面被切成了大屏,無數爽眼睛盯緊了大門的最左側,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監控的回放的進度已經截止,圖梨克拿着一封信鑽東張西望地鑽進了畫面,丹橘大喊着拉住她的後臂,白毛鉗子惡狠狠地給了他一夾,他在原地翻了個跟鬥……
“奇怪,從這邊出來的也隻有圖梨克。”珂蘭納拖着腮。
丹橘指着圖梨克的袖口:“你…你!”
他的左臉蛋又吃了一肘擊,圖梨克鉗子上的白絨毛撓到他的睫毛上:“你看清楚了,白癡!我是什麼生物格。”
“這怎麼辦啊!”丹橘向珂蘭納求助。
珂蘭納擺擺手:“沒有辦法。”
忽然,有韌性的白色絲帶摁下了屏幕開關的按鈕,奧南希有些沉重的望着大家:“别堆在這裡,有任務了。”她手上捏了兩封信,一封遞給了珂蘭納。
這不是剛剛圖梨克送的嘛!早知道就自己先拿了。
“那…那…”丹橘的結巴越來越嚴重了。
珂蘭納把他身上已經松垮垮的繩子拿下:“你快回去吧,心急喝不了熱魚湯,總會露出馬腳的。”
丹橘一步三回頭,但好歹是離開了。
“什麼事?”珂蘭納單獨和奧南希走到了一旁。
“你先打開看看吧。”奧南希指了指珂蘭納手上的信封。
珂蘭納攤開了裁邊整齊的信紙,小聲念了起來:“至中海護衛長,對比上個月基地的總人數減少了一半,為了中海的延綿,懇請您到碼頭一趟,解決比較危險的地方,同時也能阻止大量感染體去往湖泊基地,任務結束後,軍事基地所有的管理權都将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