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就這麼迎着風，一路穿越了南城區和北城區的交界處，正值黃昏時分，太陽逐漸西沉，迎面而來的是烈烈霞光。

“許——之——洋——”林柚大聲喊着。

“你——說——”許之洋配合的回應。

她放慢速度，溫柔道：“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像是在追落日？”

眼前是霞光絢爛，少女紛飛的發絲被霞光染紅，臉頰吹拂過去的是自由而澄澈的風。

許之洋被吸引着伸出手，迎着落日，有光從他指縫間透過來，吸引着他伸手去抓。

身前傳來幽幽的一聲：“許之洋，你扯我頭發幹嘛？”

“呃——”許之洋縮回手，“手誤？”

輾轉了幾個街區，林柚在北城區最大的湖畔停下，此刻湖面和天空交接，水波蕩漾着霞光，似是水天一色。

“許之洋。”林柚柔聲道。

許之洋側過臉去看她，少女的臉頰被霞光照的透亮，甚至能看到細小的絨毛。

“其實我覺得，”少女笑得眉眼彎彎，“學自己沒嘗試過的東西，還是挺快樂的，不是嗎？”

許之洋輕輕嗯了一聲。

湖中有魚飛躍出水平，在霞光下擺尾，呈現出不絕的生命力。

這般的自由和暢快，林柚感覺眼眶旁都有些濕潤。

她把手做話筒狀，對着水天一色的湖畔喊道：“許之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然後轉過頭對他笑道：“你相信嗎？”

許之洋倚着欄杆，學着她做話筒狀，大聲喊道：“我也相信——”

---

天空已經完全黑掉，照舊是熟悉的小區樓下，臨别之際，林柚從包裡拿出晚自習給許之洋整理好的習題。

她擡擡手：“這些，明天給我，沒問題？”

許之洋擡起胳膊比了個軍姿：“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慢悠悠的、一字一頓的說：“我的戰、友。”

嗯？林柚怎麼覺得，這兩個字在他嘴裡這麼怪呢。

上樓後，大門微掩，袁栀正在擺弄搬過來的那架鋼琴，姑媽對她的态度突然熱情了很多，連忙招呼她過去：“柚子啊，你不是從小就練琴嗎？來幫你妹妹看看，她今天從放學就開始練，你來幫忙聽聽。”

林柚想轉身進房間，頓了頓，把書包放在房間，還是走過去在袁栀旁邊坐下。

其實她心底還是把袁栀當成妹妹的，當然，是不太懂事的那種。

聽她彈完了一輪鋼琴曲，是最基礎的曲調，算不上多有天賦，循規蹈矩的那種。

林柚違心的誇獎了句：“還不錯，可以進一步練習更複雜的曲目，我給你推薦幾首。”

袁栀被誇的心花怒放，難得沒有擺臉色，好聲好氣的說道：“那當然，我練習了很久的，柚子姐。”

林柚的表情松動了一下，這應該是第一次被她稱呼為姐姐。

其實說到底，袁栀也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又寒暄了幾句，指點了下袁栀的指法，姑媽和袁栀都喜笑顔開。

林柚洗完澡，整個人大字型癱在床上，說實話，她不太習慣這種需要社交，很耗精力。

手機亮了亮，她拿過來解鎖。

往下滑動消息，林柚看到一條邀請入群申請，點了同意之後，上面有幾條曆史聊天記錄。

方夢然：「本天才逆襲成年級第一，就靠你們了！！！」

方賀：「都天才了，還需要逆襲？」

方夢然：「你别說話。」

方夢然修改群聊名：逆襲之我要當學神。

方賀：「……」

許之洋：「……」

林柚見狀，很配合的跟了個隊形。

林柚：「……」

接下來立馬彈出幾條消息。

方夢然：「柚子！就指望你了！」

許之洋：「小林老師多多指教。」

林柚想了想，回道：「小許同學，還有兩位小方同學，多多指教。」

然後把自己之前搜到的學習資料轉發到群裡，順便把之前給許之洋準備的計劃表還有學習資料拍照發到了群裡。

林柚：「你們先看看這些，有不懂的随時問我。」

方夢然：「這麼正式的嗎？那我可得好好學學。」

林柚笑了笑，關掉手機，世界沉寂下來。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