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瑞也不想和齊修平的關系搞的太惡劣,随手把兩個人的合影剪掉自己的一半發了過去。照片上的柳越露出标準的微笑,雖然帶着妝容還是能看清姣好的五官。整張臉微微側過一定角度,更顯得白皙的鼻子高挺漂亮。
他剛準備按發送鍵,忽然又猶豫了一下。随即才指尖碰觸屏幕,把那張帶着微笑的照片發了過去。
齊修平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還沒有加柳越的聯系方式。
賀瑞正琢磨着怎麼開口和柳越要個電話,手機就響起了鈴聲,齊修平竟是又把電話打了過來,還是視頻電話。
“我這邊真的信号不好啊。”賀瑞歎息道。
齊修平的語氣卻滿是興奮。
“你那邊好玩嗎?我也想去C國那裡轉轉,我還沒去過。”齊修平停頓片刻才說道,“順便讓我去你們劇組看看呗。”
“你什麼意思?”
“你懂的。”齊修平意味深長道,“反正我也沒事兒,讓我去看看。”
賀瑞這次果斷拒絕道:“自己想辦法。”
賀瑞簡單敷衍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齊修平這種急色鬼的樣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齊修平似乎一點也沒有危機感,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兒,賀瑞聽說齊父在外面還有個私生子,隻是一直沒有拿上台面,但這不意味着不會對齊修平的地位造成威脅。
但齊修平似乎一直對這些事情都無所謂,不知道該說他是超絕鈍感力還是根本沒那個腦子。
賀瑞晚上睡得一般,他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不知過了多久,窗外蒙蒙透亮,他聽見幾聲極輕的敲門聲。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那聲音很有規律,很快就停了。不過不是敲他的門,敲門聲似乎是在對面,也就是柳越的房門。
賀瑞看了一眼旁邊的表,才淩晨五點多。
随即賀瑞又聽見吱呀的開門聲。
反正也睡不着,賀瑞幹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透過貓眼往外看。隻見是一個服務生端着一個托盤,上面赫然是一杯冰水,兩個冰袋,和一包黑咖啡粉。
門裡面的柳越穿着一身白色的真絲長袍睡衣,露出一隻蒼白纖細的手腕。賀瑞看不清柳越的臉,隻能看見他接過冰水和咖啡就進了門。
賀瑞不禁在心裡想,早上一杯冰咖啡,外面還是零下的天氣,這是真狠啊。
他一邊感歎着一邊擡頭,恰好與柳越的視線對上。賀瑞有些驚疑不定地盯着柳越進門,他不知道柳越是否知道自己在偷看。
房門很快被關上,這一切好像快的是賀瑞的錯覺,柳越剛才從未擡頭過。
等到服務員轉身過來,賀瑞才發現這個“服務員”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一會兒,大家陸續開始起床。
虞秋鑫住的還是單人間,她也起得早,先畫了個素顔妝,随即在餐廳等着衆人,盡管劇組和當地居民已經相處的非常融洽,大家的飯還都是在酒店裡吃。
餐廳有個包廂,柳越等大牌演員在包廂裡吃,其他人在包廂外吃。
“柳越哥。”虞秋鑫看見柳越來,高興地喊道,“這個湯很好喝的,你嘗嘗。”
說着,虞秋鑫就給柳越端來一碗濃香馥郁的雞湯。
柳越接過雞湯,沖虞秋鑫微笑道:“謝謝。”他低頭品嘗了一下,“有勞虞小姐費心了。”
賀瑞心裡翻了個不屑地白眼,想着柳越講話怎麼這麼谄媚,連這都能趁機誇上虞秋鑫一句。他自己悶聲吃飯,可卻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他。
其實他的感覺沒錯,柳越的視線的确若有若無地落在賀瑞身上。那雙擅長演戲的眼睛微微上挑,餘光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賀瑞的一舉一動。
賀瑞也走過去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坐在兩人旁邊沒滋沒味地吃着,柳越和虞秋鑫又讨論起了劇情,他又成了門外漢。
過了許久導演來了,一衆人又去會議室開了個會,說是會議室也有些勉強,畢竟這個酒店确實不算太大規模。
而賀瑞自然是被請出去賞景了。
昨夜似乎下了雪,外面的地上厚厚鋪了一層白色。雪已經停了,外面的空氣寒冷而潮濕,天空灰白陰暗,沒有一點陽光。
往後就是高不可攀的雪山,巍峨壯麗地聳立在那裡,廣袤的藍天一覽無餘,銀色的天空上面鋪着大片大片的灰白交織的雲彩。
腳下是一大片雪地,覆蓋在黑色的山脊石上,蒼茫而遼闊,天空中還時不時掠過一兩隻大鷹,盤旋呼嘯。
賀瑞沿着旅店旁邊的小路走,覺得這景确實漂亮,他百無聊賴地拿手機拍了幾張,發給了齊修平。
他想着上次失敗的經曆,反複剖析原因。他沒有其他資金來源,除了家裡人以外,他沒有别的擔保人合夥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他,沒了家庭的他就是個廢物,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巨嬰。
他想了想,給莫雨晦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