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走遠,林子風正想找個借口離開。
一丫鬟就已經尋來。
“林公子,葉大夫已經為二少爺診治完,正尋你呢!”
這下借口他都不用找了。
林子風跟着丫鬟就走。
“哎?你不是來找我的啊!”陸無憂呆了一瞬,見人已經走遠了,立刻跟上,“對了,你還沒說要讓我幫什麼忙呢!”
林子風随口敷衍:“等我想好,我會告訴你的。”
“那我們可說好了哦!我很厲害的!”哪怕是她做不到的,她還有兩個哥哥呢!若是哥哥也做不到,還有爹爹和娘親!
遠處守了半晌的林強見兩人竟是原路返回,隻在原地狠厲又毫無辦法的瞪着兩人的背影,之後又不甘心的遠遠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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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風走了這麼一圈,又回了陸時晏的院子。
這裡也是他最厭惡的地方。
這個院子裡的每一個物件,都是陸家對陸時晏的偏愛。
偏愛到,連一草一木都是陸家夫人親自挑選的。
陸無憂自然是跟來了。
她進了這院子,似才終于想起她今日來這裡的目的,她是來看她二哥哥的啊!
想到這裡,陸無憂直接就奔去了陸時晏的屋子。
林子風則是去了另一個相反的方向。
跟在丫鬟身後,林子風還沒進屋就從打開的窗戶縫隙,看到陸家夫婦正在急切的朝沈卿塵問着什麼。
待走近了,談話聲就隐約從裡面傳了出來。
是他師兄沈卿塵的聲音:“将方子上的藥材找全,按着方子來,慢慢調養,需費些時日才能壓下這咳症。”
宋懷安在旁邊激動道:“陸世伯,伯母,葉兄這意思是能治!”
蘇瑤華的臉上憂色終于稍稍減輕。
陸德修則是道:“葉大夫,隻要能将小兒的病治好,你需要什麼隻管開口,陸某定将其尋來!”
相比于屋裡都松了一口氣的衆人,門外的林子風和屋裡的人,仿若置身于兩個世界。
林子風的步子,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停在門口,林子風很快就被屋裡的人發現。
見林子風回來,沈卿塵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去哪兒了,可是等得無聊?”
林子風搖頭落座:“隻是随便走了走。”
一直沒說話的陸家夫人蘇瑤華,之前全部心思都擔憂她那兒子的病情去了,眼裡也隻有這葉大夫。
如今,才正眼将這和葉大夫一起來的人看進眼裡。
她仔細将林子風瞧了瞧,莞爾:“葉大夫年紀輕輕就醫術高明,你這師弟我瞧着也面善,也不知你們師傅是怎樣的人,才能教導出你們這樣出色的師兄弟。”
陸德修似乎也是此刻才想起還有一個林子風,他開口:“今日倉促招待不周,聽懷安說你們是今日才到中州,舟車勞頓,葉大夫、林大夫,不如一同留在府中歇息。”
這樣,自然也是為了便于之後的看診。
不待沈卿塵拒絕,宋懷安便道:“陸世伯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時晏是我當做弟弟一般的人,葉兄又是我的朋友,自不必如此見外。”
其實,原本宋懷安就是懷有私心的,自然他更願意親自招待。
宋懷安這話一落,林子風眉頭一動,沒忍住看了過去。
弟弟?
呵,天大的笑話。
誰會和弟弟滾到床上去?
上一世,宋懷安雖然心裡藏了個沈卿塵,卻也隻是嘴上情深,心裡惦記。
他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不知道怎麼搞的竟和陸時晏睡到了一起去。
林子風第一次知道的時候,隻覺氣血沖頭,腦内蒙白,險些沒有氣昏過去。
他原就厭惡透了搶了他所有的陸時晏,結果就連他喜歡的人,這人也有能力輕易搶走。
讓他怎麼不氣?怎麼不恨!
而這人竟然還在他面前對所有人說他是将陸時晏當成弟弟?!
林子風冷着臉看着宋懷安在這裡演戲,再一看陸家夫婦……
他兀自閉了閉眼睛。
“……葉兄和林公子初到中州,我們已經說好,今日我會陪他們去中州各處轉轉。”
陸德修這才作罷:“也好,你們年輕人好相與。懷安,你就帶葉大夫和林大夫在中州好好遊玩一番!”
林子風一忍再忍,實在是不願聽不想看。
見幾人話落,他第一時間當先跨出門檻,一息都不願意在這裡多留。
陸德修是在朝廷掌管戶部,官職不低,平日相交的人對他都相當客氣。
哪怕是他的對頭,大家也都是些人精,面子功夫都做得相當足。
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一點臉面都不給他,他話還沒說完竟起身就走了出去。
宋懷安見狀也是一愣,回過神來他立刻代為道歉,之後又道:“陸世伯,葉兄和林公子之前一直住在山裡,林公子甚少出門,所以這性情比較直接,想來是有什麼緣故……”
這哪裡是直接啊,這簡直就是無禮!
雖是如此,宋懷安還是在極其委婉的給林子風這無禮的舉動找着借口。
想來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一旁的蘇瑤華看着不由得想,如果他家時晏也能是這樣率真的性格,不用時時去考慮别人,該多好。
陸德修搖搖頭表示并不在意:“林大夫這樣率真的性子不可多得,這是好事。”
今日這葉大夫一碗藥下去就讓時晏面上有了血色,請了那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依對方言行看來就像是醫治尋常病症那麼簡單。
他此刻将人好好捧着招待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在意這些虛禮。
宋懷安觀對方神色确實沒有生氣的模樣,這才放心,禮貌告辭之後這才和沈卿塵一同離去。
幾人離開陸府。
林子風率先上了馬車。
沈卿塵則是站在馬車旁,忽然轉身朝着身後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宋懷安問:“怎麼了,葉兄?”
沈卿塵道:“無事。”
這才上了馬車。
馬車離開,門口才走出一個身影。
林強看得清楚,那個人不就是他之前在金林見過一面的林風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