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跑了。
而在周文禮走後,在外面像是尋覓許久的年輕男子,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帶着七八個身強體壯的大漢,進了秦鶴之所在的廂房。
林子風看着,隻覺是場鬧劇。
忽然一道眼熟的身影出現在樓下、林子風視野,是之前找到他的鹽商。
林子風轉回頭來突然問:“上次被屠的村叫什麼?”
“南村。”饅頭忽然就變了臉色,朝林子風看去,“哥,是餘錢,那個鹽商之前落腳的村落。”
“村子被屠是在餘錢離開後幾日。”
而如今,這個人主動找上了哥的師兄!
林子風起身,朝外走去。
這件事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山匪沒有屠戮村莊,卻被殺的殺抓的抓。
餘錢對村莊做了什麼?
師兄知道餘錢的來曆嗎?
姓餘的來中州又是想做什麼?
總不可能是真的患病。
林子風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笨,非常笨,腦子一團亂麻。
隻是他沒走出多遠,就有人跑着超過了他,喊着什麼“死人了、死人了,報官!快報官!”
林子風徑回了家,可沈卿塵卻壓根就不在。
隻一個名喚清河的丫鬟在,她并不知曉沈卿塵去了哪,見到林子風倒是很高興。
林子風平日并不是一個性格急躁的人,可他今日隻等了一個時辰,就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是在陸家?或者宋家?
那就去看看。
路過鬧市,看到很多人在往同一個地方聚集,有人說官府門前的鳴冤鼓被人敲了。
又有人說着是誰要去自首。
還有人說,是誰殺人了。
一句句話從林子風耳邊過,卻隻像一陣風,留不下隻言片語。
一時間林子風想起沈卿塵在離開梧桐山的時候說“歸期未定”,一會兒又想起對方說他願意的話可以留在山上。
一會兒又想起沈卿塵出現的時間,一會兒又想起惡疾出現的地點……
直到,小蘭一臉着急的站在林子風面前,是沈卿塵院子裡的另一個丫鬟。
“林公子,你在這兒!”
“你找我?”
“葉大夫讓我送東西過去呢,讓我尋你一起過去。”
林子風點頭:“那便走吧。”
林子風前腳剛走,他方才待過的地方,就出現了秦鶴之的身影。
“主人,……說過,你近日最好不要離開城内,想來是有所安排。”
秦鶴之全身都是郁郁之氣:“他們不是已經處理好了?這種好戲,怎麼能錯過。”
朱福歎了口氣,也隻得跟上。
而在他們身後拐角處,原本一臉竊喜的林強,此刻隻覺妒恨交加,臉色幾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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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風慢下腳步:“你确定是這?”
小蘭道:“沒錯啊,是這裡!”
随着她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狠狠把林子風推得朝前踏了一小步。
失重感瞬間傳來,林子風直直落了下去。
丫鬟在洞口哭訴:“林公子對不住了,我還有娘親和阿弟,真的對不起……”
腿上痛意傳來,林子風站不起來。
他仰頭看着頭頂洞口露出的一小片天空,隻能聽到女人哭泣的聲音。
“是嗎?”因為自己的家人,就可以随意傷害其他人。
可林子風沒有等來回答,隻有幾滴溫熱從上方落下。
林子風用手擦過,是紅色的,是血。
上方再也沒有女人哭泣的聲音,而是忽然想起一道男聲:“兄長當時被放血,就是你做的吧?”
有人蹲在洞口,投下一片陰影。
這輩子林子風也就放過一個人的血,此時被人提及,不做他想,是梅林的人來報仇了。
“是我。”
“雖然是個不成器的兄長,可那也是我的兄長。”上方黑影語氣竟然頗有些欣賞的意味。
“你倒是膽子不小,挑斷了他手筋腳筋,讓他死得外痛苦,做得很好。我該謝你的,不過血債血償,我隻将你活埋了,就當我的謝禮吧。”
說完,一捧土就澆了下來,落到林子風頭上。
林子風擡頭:“我沒有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他的緻命傷在哪裡?”
“怎麼,怕死了?現在想不認賬了?”王天傲嗤笑:“不過我也不怕你跑,在脖子,最後是一刀斃命。”
林子風問:“殺我很容易,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