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他輸了……
邪月又笑了一下,但這次是一個釋懷的笑。
他看着她一隻長箭射退了進攻的男人,指尖凝出三成魂力,将屍山血海一個眨眼的功夫化為冰川雪地。
她喜歡這樣做,畢竟她冰上功夫了得,在這樣的場地戰鬥優勢在她。
她踏着白茫茫的冰雪,一個漂亮的滑行後,來到邪月的面前,低下頭笑嘻嘻地問他:“隊長,你就到這了?”
邪月仰頭望進了她的那雙眼睛。
那些友善溫和果然僞裝的,暗地裡覺得她好欺負的人真該來聽聽她現如今的語氣,看看她現在的眼神,簡直惡劣得像一個燒殺擄奪的強盜。
可邪月絲毫不覺得冒犯讨厭,反而像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移不開眼。
“你應該逃的……”
“逃?幹嘛要逃,他很強嗎?”
真是死鴨子嘴硬的家夥。
靜女朝他伸出手,冷冽幹淨的氣息鑽進他的鼻子,仿佛高山上的一株雪梅,沁人心脾。
“邪魂師在心智動搖時,全身會發出青黑色的氣,他的死期到了。”
他看見她對他揚了一下眉毛,語氣十分輕松,“邪月,我帶你幹出去。”
她說到做到,沒有一點停頓,背起他就跑。
邪月趴在她的背上,聽着她一箭箭的飒飒聲和逐漸粗重的喘氣聲,腦子裡突然想起娜娜對她的一句評價——
“靜女那個人非常善于攻心,和她接觸,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對一些來說,她的魅惑比起天狐還更勝一籌。”
邪月後悔了,後悔當初自己對這句嗤之以鼻。
打一開始他就該遠離這個叫“靜女”的女孩,現在……活該永遠輸給她。
她背着他跑出幻境、跑出森林、跑出村莊、跑進了城裡。
一路上,她一直逼他說話,以防辛辛苦苦背回去,卻背回了一個屍體。
“你别死啊,你死了胡列娜肯定恨死我了,你想想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死在這了,她以後就真的孤零零一個人了。”
“你……幫我……照顧……”
她不讓他說完,強橫道:“你休想,我們倆沒到能托孤的關系吧,邪月,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妹都很看不慣我,如果你死了,我就每天欺負她哭。”
“……你敢……娜娜……我死……也不放過你……”
她很大聲地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喂,邪月,我突然有一個靈感,關于你的,想聽嗎?想聽就别睡啊。”
“……說。”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
“……”
“喂,邪月,死了?”
“……快……說。”
“你還挺想知道的,邪月……”
邪月算是明白了,自己越想讓她說,她就越不會說,她就是存了心報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