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報警?”
顧如意:“這家人訛人?”
覃懷柔心裡一緊,慌忙搖頭,“沒有,沒有,公安同志我們沒訛人,都是誤會。”
覃懷柔想把事情糊弄過去,可她的好大兒卻什麼也不懂,直接拆她的台。
“你還是不是我媽了,我都在她家摔了你還說誤會,我白摔了?況且奶奶可是說了要賠一百塊的……”
“棒子你閉嘴,”覃懷柔沒想到棒子一點形勢都看不懂,竟然把婆婆的打算說出來,這不是在明明白白告訴公安他們就是要敲詐嗎?他怎麼這麼蠢?好事幹不了,盡拖後腿。
覃懷柔一片苦心,棒子卻一點不懂,還因為覃懷柔第一次吼他生氣了,翻骨碌爬起來怒道:“我讨厭你,我不要你當我媽了。”
放了狠話,棒子還一溜煙就跑沒影。
這發展出乎大家的意料,張大媽甚至忘了還有公安同志在,大聲嚷嚷,“這也叫摔了?活蹦亂跳跑得比大部分孩子還快,這摔哪兒了?”
覃懷柔臉青一陣紅一陣,公安同志也無語了,他們還以為這孩子多少受點傷這家人才獅子大開口,結果是他們太低估人心險惡了,孩子毛都沒傷一根卻開口要一百塊,這不是訛詐是啥。
心裡跟明鏡似的,但公安同志們還是再問了顧如意一遍事情經過。
這期間覃懷柔和賈陳氏不停的解釋一切都是誤會,賈陳氏說的是氣話,沒有真的想要顧如意賠錢。
然而,大家信嗎?
賈陳氏的解釋,恐怕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不過,賈陳氏畢竟隻是口頭上說兩句,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公安想定她的罪是不可能的。
一般來說,像賈陳氏這種情況,頂多教育幾句。
但看着漂亮可憐無助的顧如意,公安同志們有點心軟,擔心他們走後賈陳氏繼續欺負顧如意,就打算多吓一吓賈陳氏。
“咳咳,”公安同志輕咳一聲,威嚴的對賈陳氏道:“大媽,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此次事件都很嚴重,你和我們走一趟吧!”起碼要寫張檢讨書。
公安同志說的含糊其辭,賈陳氏還以為是要抓她坐牢,頓時吓得癱軟在地。
“嗚嗚……我不去,我不去,公安同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繞了我這一次吧!”
賈陳氏哭成了狗,卻毫無用處。
公安同志深知她秉性,絲毫不心軟,鐵石心腸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快走吧!再不配合,罪加一等。”
這話一出,賈陳氏再也不敢吱聲了,隻能哭哭啼啼的跟着公安同志們走了。
顧如意也跟着去了,畢竟是她抱的警,要錄筆錄。
而等他們走遠了,覃懷柔才哭出了聲。
“嗚嗚,我婆婆一大把年紀了,去牢裡她怎麼活得下去,伊大爺,求求你幫幫我婆婆。”
實際上覃懷柔巴不得賈陳氏死在牢裡,那樣就沒人天天防賊似的防着她了。
但轉念一想,賈陳氏要是真坐牢,對棒子的影響就大了,有個坐牢的奶奶,棒子以後恐怕都不好娶媳婦,兩個閨女也不好嫁出去。
所以,為了孩子,她婆婆不得不救。
伊大爺喉嚨有點幹,苦笑兩聲,“我哪有那本事?”
覃懷柔内心苦澀不已,也知道她的要求有點過分了。
要是抓自家婆婆的是軋鋼廠,那伊大爺作為軋鋼廠的七級工,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救她婆婆不成問題。
可換成公安,恐怕得廠裡的副廠長廠長出馬才有用。
然而,無親無故的,副廠長廠長憑什麼幫她?
等等!她不行,有一個人行啊!
覃懷柔淚眼迷蒙的看向鐵柱,“鐵柱,你幫姐去求求龍老太太,讓她把我婆婆救出來行不?”
哭泣的覃懷柔跟朵被風雨打擊的美人蕉似的,風情中又透着幾絲可憐,令人充滿了保護欲。
鐵柱看得眼都直了,頭腦一熱差點就答應了。
然而,就在鐵柱即将張嘴那瞬間,腦子裡突然閃過顧如意那傾國傾城的面容。
鐵柱立馬清醒了。
乖乖,差點他就犯錯了。
賈陳氏是因為得罪顧如意才進的局子,他要是幫忙把賈陳氏撈出來,豈不是相當于和顧如意作對。
要是惹了顧如意厭惡,那自己想娶她不就是難上加難。
顧如意:清醒點!根本沒可能。
鐵柱:為了抱的美人歸,賈陳氏絕不能救。
心裡清楚的很,不過,鐵柱也不傻,沒有當面拒絕覃懷柔,而是委婉的說:“秦姐,這事很難辦,奶奶應該不會答應。”
隻要你出馬,龍老太太怎麼可能會不同意,除非你不盡心?
覃懷柔心裡一清二楚,然而,她也明白,見過顧如意的鐵柱已經不是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鐵柱了,現在的她不能和鐵柱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