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将手中的光腦摘下,放到自己枕邊。
聯邦那邊還算有良心,給他們準備了這個小商鋪,好在房間夠多,他們每個人都擁有獨立的房間。
江楓手上戴着的光腦還是江澈的。
她打開光腦,給才即可去了一個消息,确是石沉大海。
面對被流放的事實,江楓也沒有去問全知墨——她的“頭兒”。
江楓知道,這是全知墨為她們争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從上面僅僅給他們辦理了休學而不是退學來看,這就是給他們機會。
流放的公告除了他們的家人,還有聯邦上層知道之外,對外是嚴格保密的。
也就是說,在外界那些人眼裡,他們隻不過是集體休學且出門旅遊了。
這就是聯邦給他們他們重返首都星的機會。
如果他們完成了聯邦的“任務”,他們還有機會重返首都星,如果他們沒有完成,那麼聯邦也會任由他們在VI号星自生自滅。
但具體聯邦給出了什麼“任務”,江楓猜測就是這裡居民口中的“魚神”和“卷心菜之神”背後的秘密。
VI号星在聯邦的管轄範圍内,聯邦肯定是想治理好這裡的,但是效果卻不盡人意,但放任其自生自滅也不像官方的作風,除非……官方也毫無辦法了。
“滴滴——”
手上的光腦提示音打斷了江楓的思緒。
才即可很快給江楓回複了消息:
——帝國見。
這就是有江澈的消息的意思。
光腦連接着星網,會有被其他人知曉的可能,所以如果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江楓和才即可都會選擇線下見面。
而才即可明顯知道江楓此刻被流放的消息,才和江楓相約帝國見,否則江楓根本不會有去帝國的機會——她現在可是軍校的學生!
回想起來,上一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還是和她的爺爺江首锘對峙的時候。看來爺爺早就知道他們要流放這件事,才遞給她那張寫有帝國秦家的地址的紙條。
“江澈還活着嗎?”陷進柔軟床墊中的江楓擡頭望向天花闆,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她手腕上的鏡子吊墜輕輕晃動,開口道:“你認為呢?”
面對白容的打太極行為,江楓并沒有生氣:“哥哥到底想做什麼?”
江澈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利用江楓絕對不會棄自己于不顧的心态,用自己的失蹤換江楓入局,引誘去到那個地下機甲賽場、接觸日時、成為覺醒者,到現在被流放到垃圾星。
這也在你的計劃中嗎?哥哥。
抱着這種疑問,江楓陷入了沉睡,隻留下白容寄身的吊墜在輕輕晃動。
沒有江楓給他“傳遞”畫面,白容對外界的感知僅能通過聲音來判斷,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閑得無聊後陷入沉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又認為江楓寄來了一個包裹。
從上面的落款來看,是江家寄過來的,送快遞的是個戴帽子的小哥,有着帽檐的遮擋,林墨梵看不清他的臉。
最早起床的林墨梵收快遞的時候還在疑惑這顆垃圾星為什麼快遞站點卻照常運轉。
林墨梵看了一眼手上快遞的落款,沒敢拆——身為“江澈”的迷弟,他當然知道江澈和江家人之間的關系。
現如今“江澈”被流放到垃圾星,江家人送來這麼大一個包裹,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林墨梵敲響了江楓的房門:“江隊,有你的快遞。”
江楓很快就打開了房門:“快遞?”
這顆垃圾星上的快遞怎麼還正常運作?
正常得有點不正常了啊。
林墨梵聳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江楓去查看了自己的包裹,從上面寄出的地址來看是江家沒錯,但是具體是誰寄來的卻不清楚。
難道是江首锘?
但這個可能性很快就被江楓否決了,江首锘如果想給她東西,不會用這種方式。
江楓擡起自己手上的光腦,對包裹掃描了一遍,确認沒有危險之後,她才打開了包裹。
包裹很大,拆開最外層之後,發現裡面似乎是為了保護什麼重要的東西,層層疊疊的滿是泡沫紙等填充物。
終于,江楓拿出了最主要的東西。
那是個長方形模樣的東西,但是厚度很薄,從外形上看起來應該是類似木闆一樣的東西。
江楓将裡面的東西打開,發現裡面是一幅畫。
上面半橙半紫的君子蘭躍然紙上,畫作的署名是——江納。
江納給她寄過來的?
江納一向最讨厭“江澈”,為什麼還要給她寄來這個東西?
還有,江納的繪畫技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江楓記得,江納最擅長的是騎射,而不是繪畫。
反而,能有如此繪畫技術的,江家小輩中隻有兩個,一個是江慨,一個是江澈。
江澈已經失蹤,那麼一幅畫的作者隻剩下——江慨?
等等?
為什麼不可能是已經失蹤的江澈呢?
她的哥哥佯裝失蹤,在自認為合适的時機又給她寄來這幅畫,給她提示。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林墨梵驚奇道:“這年頭還有人會用畫布畫畫?”
星際時代大多數都在使用電子設備,通常來說,紙質書基本上是有錢人家的标配——畢竟光腦可以給讀者帶來紙質書的相同體驗感。所以這個年頭還在使用紙質書的,基本上也是少之又少了,更遑論這種畫布。
江楓點頭:“嗯,江家人從小都要學。”
喜歡騎射的江納還養有自己的小馬駒。
隻不過這種喜好除了燒錢之外并沒有特别的,畢竟不能真的騎馬上街。
“江家真的是錢多的沒地兒花。”林墨梵吐槽道。
普通人哪有閑工夫培養這些燒錢的愛好?明明用光腦一樣能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