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遺志黑獏善傲慢地對總部實習生施展出“黑玉”,一顆顆漆黑泛紅的泡泡吹到年輕男孩的面前。
可以吸收粉碎一切的黑洞。
鈴木将勾起嘴角,低垂的陰影蓋住眉眼。
“隻要是超能力制造出的東西,都有應對辦法。”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鈴木将對上第七分部的全部人。
他感到興奮,擊潰;盡情,自由。
鈴木将擁有媽媽口中的才能,而他簡直無法抑制那股盡情展現才能的沖動。
戰鬥結束,鈴木将把一顆扯掉防毒面具的皺巴巴的後腦踩在腳下。
自己能用超能力主宰一切。
和鈴木統子一樣。
忽然,他低下頭。
不言不語,凝重得像流水裡的石頭,洪流淹沒了。
這讓獲得偉大勝利的男孩,反而像是被欺淩了。
……
鈴木統子看向人群裡的小白花。
追蹤手機定位到這的靈幻新隆擋在影山茂夫身前,笑嘻嘻擺動手臂晃了晃,不關事地總結:“我們路過。”
他隻比鈴木統子早來一步。
來的時候,這建築已經破破爛爛了。
靈幻新隆都顧不得人生信條的姿态得體,大跨步穿越橫亘的牆柱,來到不知道算不算自己弄丢的弟子身前。
“喲,路人,你在這種地方晃悠什麼呢?”
影山茂夫愣愣地看着靈幻新隆。
他本來下定決心要念他一頓!
結果也沒質問。
畢竟他來的路上已經發現這破地方沒信号了。
“要去做什麼事,記得先和家人說一聲,給你手機的作用就是這樣啊。”
靈幻新隆為了以防影山茂夫不記在心裡,選擇攻心:“不僅是大人,家裡的弟弟也在擔心你呀。”
至于現場的慘烈,峯岸稔樹舉手:“Boss說過将被欺負的話我得欺負回去。”
他隻是履行職責。
鈴木統子的目光轉向鈴木将。
鈴木将瞪視回去,眼神着火,大概涵義:你自豪的組織根本不堪一擊。
她卻說:“做得很好,小将。”
他反問:“好哪裡了?”
對抗情緒拉滿。
“與你而言,他們不值一提。”
“看來都不怎麼重要啊。”
鈴木統子想,鈴木将讓自己說句話,那就說吧。
她朝他附耳,輕聲道:“小将很重要。”
“媽媽來的路上一直在害怕,害怕把你弄丢了。”
鈴木将臉一下子變得粉紅。
媽媽是個很會說話的女人。
母子在那情深。
旁觀者發覺,這突然而至的女人好像還有人性——
這是機會。
花澤輝氣:“我們被綁架到這裡了,您如果站在我們這邊的話,請放我們離開。”
目光先是集中在金發男孩身上,後彙聚于鈴木統子。
她扯動嘴角,慢條斯理回應他:“哦,是嗎?”
花澤輝氣睜大眼睛。
鈴木統子無時無刻不散發出氣勢磅礴的能量體,對外如同侵蝕。
關于綁架。
“我管教不嚴。”
鈴木統子毫不留情丢棄了第七分部,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丢下自己的部下了。
接着她又饒有興味地提出:“不用離開呢,你來代替這裡的幹部,我給你主宰的權力。”
鈴木統子一眼就看出這個孩子也奉承着和自己一樣的觀念:能夠主宰世界的唯有最為強大的絕對者。
可惜他是弱者。
花澤輝氣聞言皺眉。
“光是統治學校的不良學生,你就滿足了?”鈴木統子問,“小孩子真容易滿足。”
她的眼神漫不經心掃過他,如同看待物品一樣。
與花澤輝氣方才在囚牢對待影山茂夫同出一轍,更為冷漠。
這使他感覺自己心裡奔湧着——
不安。
說實話,這裡的所有大人,包括打敗大人的一飛沖天發型的男生,對于花澤輝氣,都沒有帶給他挫敗感。
而這個女人,非常危險!
雖然活到十一歲突然發現自己并非上天眷愛與衆不同已經很打擊人了……花澤輝氣想到這裡就覺得頭好暈,空氣涼呼呼的,手掌心也冷幽幽的,不會是要發燒了吧?
自尊心碎掉導緻的低燒。
鈴木統子想:啧,這就是圈養出的殘次品。
鈴木統子說:“在害怕我嗎?不是錯覺呢,正确判斷了對手的強大。我确實比你更優越。我會讓你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自由,所有敗者都被你踩在腳下,你是絕對的勝利者。”
花澤輝氣暈暈乎乎地,但能理解對方。
他比學校的不良強,所以他是老大;而這人又明顯比自己……
他向後倒去——
影山茂夫接住了花澤輝氣。
“你們是朋友?”鈴木統子問,“那一起加入我的組織,認識你的同類,以後不會再孤獨了。”
鈴木将覺得老媽如果沒有超能力以後,去街頭做欺詐師也能做大做強。
她總是直覺般擊中獵物最柔軟最無能自保的弱點。
就是隻能在壞心眼時使用,除此之外就啞巴了。
“啊……我,不。”影山茂夫感到慌張焦慮時,被人穩穩捏住肩膀扶住。
靈幻新隆笑容友好又燦爛:“抱歉,我家弟子和他的朋友都不太适合您組織呢。”
他站在了對立面。
靈幻新隆作為師父,随意又自然地對弟子囑咐起來:“路人,我不是說過嗎,超能力不能對人使用。”
“随便傷害他人是不行的。”
“你我并非野獸,作為人類的事實不會因為任何特質而改變,做一個好人,慢慢成長吧,路人。”
鈴木統子:“噢,是在上道德課嗎?”
鈴木将知道,媽媽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