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像海綿,不管想不想都會汲取着周圍一切能夠觸及的見識養分,孩子就是這樣長大的。”芹澤克也說。
成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瘋狂地吸收、消化、蛻變。
“真是讓人煩躁的說法啊,你又是什麼教育家?”
鈴木統子聽不得長大這種話。
面對鈴木将時一種說法。
但鈴木統子要說心裡話就是自私就是不舍得讓鈴木将離開自己——可前面的說法也源于真心。
芹澤克也察覺到鈴木統子的不耐煩,直言:“您得放手孩子去成長。”
鈴木統子皺眉。
她對這類自以為長大的兒子們産生了憤怒。
鈴木統子先是彎起嘴角,對芹澤克也擡手,勾了勾,讓他過來。
芹澤克也皺眉,靠近了她。
然後她拉住芹澤克也的領帶,攥緊。
鈴木統子手掌裡深藍色的絲綢被迫皺成一團,嘴唇靠近他的耳廓。
“不放,這是母親的約定。”
芹澤克也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低頭。
相反,他俯身撐在鈴木統子身後的玻璃上,壓迫靠在落地窗邊的她。
那張總是沉默總是不知在想什麼的面容越看越近,近到她能數清他短直睫毛。
極近的對視裡,芹澤克也擡手,覆上她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凸起的骨節,然後——
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将領帶一寸一寸抽回。
緩慢而堅決。
領帶與手肘摩擦的細微聲響此刻格外刺耳。
“将不是你的玩物。”
但他是。
芹澤克也認真地說:“首相大人,我要離開您。”
“你不要再任性了。”鈴木統子的假笑褪去,冷冷道。
他單手将褶皺的領帶重新系好,動作一絲不苟,眼睛卻固執地注視着她,說:“這很‘惡心’。”
“惡心”是鈴木将的原話。
鈴木統子:“别管小孩子的說法。”
他們對視。
“為什麼選中我?”他問。
問的最開始,也問的最後。
她答得漫不經心:“你很優秀。”
“謊言。”芹澤克也平靜地自嘲道,“我是個廢物。”
鈴木統子無所謂:“的确。”
“放過我們,統子。”
芹澤克也明明壓制着鈴木統子,不論是論力量還是體型。
明明是哀求。
鈴木統子的神色卻如有了絲被打破的裂痕。
“憑什麼呢?”
“我還想要未來。”芹澤克也頓了頓,“将也是。”
鈴木統子幾乎被激怒了。
她雙手按住芹澤克也的頭顱,額頭抵住他的,指甲陷進他的發絲,呼吸淩亂地撲在他的唇畔。
芹澤克也的睫毛輕輕掃過她的。
他聽見她近乎兇狠地質問——
“那我怎麼辦呢?”
芹澤克也:“你有俘虜,島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