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四下靜悄悄一片,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注視着人間發生的一切。
煉獄琪壽郎小心的走在小巷,目光如鷹隼般犀利,警惕的掃視每一個角落。
風輕輕掠過煉獄的發梢,帶來了獨屬夏天的聲音,叫了一天的蟬終于在夜晚時将接力棒交給了養精蓄銳一整天的青蛙,不過一些小蟲子可不願将夏夜交給青蛙,他們盡情的歌唱。
慢慢的,這些演奏家也休息了,夜晚真正的安靜下來。
煉獄琪壽郎回到白鳥家所在的小巷,寂靜的空間裡他的腳步聲是那麼的明顯。
看來上半夜是沒什麼事了,煉獄琪壽郎安心的想。
突然,他停住腳步,其他巡邏人的聲音呢?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腦袋裡的那根弦瞬間繃緊,風再次拂過他的面孔,帶來一抹幾不可聞的腥臭味的同時還帶來了一陣陣咀嚼食物的聲音。
煉獄雙目犀利,手放在日輪刀刀柄上,調動起渾身的肌肉随時準備戰鬥,他腳步變得很輕,很慢。
他彎下腰,慢慢的順着風來時的方向前行,像是一隻正在捕獵的猛獸。
靜谧的世界,煉獄琪壽郎仿佛聽見了自己心髒的聲音,心跳聲是那麼的響,呼吸是那麼的急,他仿佛一隻經驗豐富的鷹隼,全神貫注的捕捉自己的獵物。
快了,快了。
突然,聲音停住了。
煉獄心裡一驚,迅速跑到現場,猩紅的一幕瞬間沖進他的眼中,一個穿着深綠色長服的鬼,身材瘦小幹癟,讓人無法辨别它的性别,雲朵遮住明月,黑暗中煉獄隻能看見它的雙眸紅的似血。
琪壽郎快速掃視全場,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他面色微沉,握住日輪刀的手不停的顫抖,來晚了嗎。
“拿命來!”煉獄琪壽郎大喊着沖了上去。
白鳥巳輕輕歪頭不解的望向氣憤的煉獄,活着不好嗎,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呢?
他知道這個鬼殺隊組織,當然不是單單是通過無慘,因為他和這個組織交過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太傻了,被人哄騙吃的人不夠多所以才會輸,以至于險些送了命。
後來,這些年他也陸陸續續遇到過這麼組織的人,不過毫無疑問都成了他的養料。
這個人和伊莎娜認識,好麻煩呀。
太礙眼了,明明伊莎娜有我一個朋友就夠了。
——
呼吸,注意呼吸。煉獄咬緊牙關,忽視胳膊上被撕下的皮膚,無視大腿上血肉模糊的疼痛,回憶之前除鬼的時候成功使用了呼吸法的經驗。
雲朵終于和月亮呆夠了,慢慢的移開它那龐大的身軀,皎潔的月光再次灑向大地。
煉獄的呼吸越發沉重,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疼痛導緻眼前陣陣發黑。
他的右手手指已經斷了兩根根,食指與小拇指腫得像個饅頭,左手的手掌皮膚消失了掌心血肉模糊,煉獄忍着劇痛握緊刀柄發起下一輪的進攻。
也許下一輪結束後便是他的死亡,也許獻出生命他也無法除掉這隻惡鬼,但作為鬼殺隊的一員煉獄早就有所覺悟。
當他拿起日輪刀的那一刻死亡便不再是一種威脅,如果能解決掉這些危害世間的惡鬼,獻出生命他也甘之如饴。
就算最後他沒有除掉這隻鬼,煉獄也雖死不悔,唯一擔心的就是伊莎娜和白鳥家的安全,不過他已經派錬鴉傳信,隻要能撐到鬼殺隊來人就可以了。
“唰唰”
嗯?
突然他注意到那隻鬼的動作有些緩慢,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進攻遲疑了。
發生了什麼?煉獄愣了一下。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煉獄狠狠地搖了搖腦袋,他的動作更加迅猛,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