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你敢動試試?”
太陽照常升起,今天徐知畫給劉白布置兩個任務:
一、貼牆站改善體态;
二、掌握走姿基本要領。
此時,徐知畫一個眼神殺過來,隻見劉白直挺挺地貼牆站着,然而堅持不過五分鐘,他忍不住想動一動。
“嗯?”徐知畫拿起旁邊的竹條。
劉白立馬身姿挺拔如青松,一動不敢動。
徐知畫放下竹條,又埋頭專心編寫教材,畢竟想要将劉白培養成一個出色的物理學家,識文斷字是必需的。
她開始絞盡腦汁回憶小學時學過的拼音,邊寫邊念出來:“張大嘴巴 a a a,公雞打鳴 o o o……劉白!”
徐知畫再次擡起頭,面帶愠怒:“站好!”
劉白癟着嘴瞪着她,站着不動好難受啊,快堅持不住啦,為什麼她坐着,卻要他站着,他不服氣!
徐知畫心裡着急得要死,他現在還不是之前那個天賦異禀品學兼優的天子驕子,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看着他這副傻乎乎不思進取的樣子,她就氣得要死!
心頭倏地蹿起一股子無名火來,徐知畫“啪!”一聲将筆放下,氣沖沖地來到他面前,兩簇怒火在雙眼中閃爍。
“時間不等人懂不懂?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你還能做什麼!是,做了那麼多年的狼,我現在讓你做人,蛻變的過程是痛苦的!我也想一蹴而就啊,但誰讓你來到這時代沒記憶呢,那就從頭開始咯!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這樣稀裡糊塗過一輩子吧?做人,你首先要端正态度,你看你這吊兒郎當的,能不能有點自覺性,站好!”
若是自己有他之前學物理那個腦子,就不指望培養他成才,以求一個重回現代的機會了。
她也想自己上啊,但是……
氣啊!
她在說什麼,劉白一句都沒聽明白,不過那字字句句好似都化成了利刃,刺得耳膜生痛。
可怕!
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劉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恨不得直立以求她消消怒火。
“後腦勺貼牆!兩肩同高!挺胸收腹!雙腿并攏!”徐知畫邊說邊糾正道。
徐知畫站在面前,劉白收起松懈懶散,她怎麼要求,他就怎麼做。
“你看,你這做得不是挺好的,真棒!繼續堅持。”徐知畫摸了摸他的腦袋,鼓勵道,“Good boy。”
她笑了。
這一瞬間,好像陽光驅散黑暗,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劉白提着的心放下,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她看起來好好吃,劉白私認為其他人都不如她好吃。
白白糯糯的臉蛋,生氣時兩腮還會鼓起來,他猜測味道肯定是香香甜甜的,想着想着肚子又餓了,可他不敢咬過去,上次剛張口,他就被痛扁了一頓,他還記得呢。
要是吃了她,他肯定也活不了,劉白知道在這家中徐知畫的地位,很是識時務。
他還想作為人在這世間生活了。
【不能吃她!】劉白暗暗告誡着自己。
“咕咕——咕咕咕——”
口水在口腔中泛濫,劉白不自覺咽了咽。
“餓了?再站半個小時,就給你吃的。”徐知畫說。
她不動,劉白也不敢動,兩人就像兩座雕塑一樣相對而站。
看着劉白,徐知畫心想着他現在好黑,皮膚粗糙黯淡,看慣了他的俊顔,這個落差還真看不慣,為了對自己眼睛友好一點,要想法子給他美白一下才行。
要是他也有現代的記憶,看到這樣不修邊幅的自己,會是什麼感想反應?不過她肯定是要大笑特笑他的。
又想到現在自己相當于帶領他進擊物理界的老師,還有很長一條路才能讓他變成那個優秀的劉白,徐知畫就笑不出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徐知畫去廚房将番薯粥、豬油炒薯葉和清蒸魚端上桌,劉白早已乖乖坐在凳子上伸長脖子等待着,兩掌攤開給她看,以示自己洗過手了。
“康榮哥,吃午飯了。”徐知畫沖屋外喊了一句。
“欸,就來。”
劉白看着桌上的食物蠢蠢欲動,想趁徐知畫不注意先偷吃一點,剛伸手就被抓個正着。
“别動!”徐知畫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嗷嗚~”劉白不爽地喊了一聲。
“嗯?”徐知畫一記眼刀過去,“端正坐姿!”
聽到這話,劉白條件反射坐好,手放在大腿上。
“下次餓了,你們就先吃,不用等我也行。”徐康榮推着輪椅過來。
“不行,家人在,一起吃,這是規矩。”徐知畫反駁道。
“行,那我們動筷吧。”徐康榮覺得龜妹很有教養,聽着心裡也美滋滋的。
“嗯。”徐知畫又敲了敲劉白的手背,邊說邊教他怎麼将魚刺挑出來,“魚刺,不能吃,挑出來,懂?”
劉白聽懂了【不能吃】和【懂】,徐知畫很多時候都說不能吃,但有時他吃下去也沒事,所以這次也并沒有放在心上,想着照吃不誤,不過還是點點頭,回道:“懂!”
見徐知畫示意可以動筷吃了,餓極了的劉白下意識想開啟風卷殘雲模式,“慢點吃”這三個字倏地砸過來,劉白清醒了點,放慢進食的速度,盡量保持着優雅。
徐康榮好笑地看着這一幕,朝徐知畫豎起大拇指,說:“龜妹,你不當老師可惜了。”
“我才不想當老師。”徐知畫歎了口氣,再這樣教下去,乳腺結節很快就會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