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畫,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對象嗎?”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在徐知畫的耳膜炸響,思緒在這一刻像是卡帶的磁帶,無法轉動了。
剛剛上一句還是在讨論明天吃什麼,怎麼一下子跳轉到表白來?
徐知畫仔細端詳着劉白的表情,企圖從那臉上找出是在開玩笑的蛛絲馬迹。
劉白看起來很緊張,臉漲得通紅,跟煮熟的蝦一樣,眼眸對視時,還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手想夾菜又放下,似乎有些無處安放。
他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恍若撥開雲霧,先前他那些矯揉造作、莫名其妙的言行有了解釋。
徐知畫坐直了身,認真地拒絕:“我不願意。”
劉白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回答,愣在當場。
為什麼不願意?不願意的話為什麼接近他?為什麼要對他好?
一連好幾個問号在腦海中盤旋。
“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委屈你的,我以後賺的錢都給你花。”
劉白抓耳撓腮,沒落實到明顯上的行動,承諾說出來顯得太空,急吼吼地掏出存折塞給她。
此時的他像是個笨嘴笨舌的推銷者,現在存折上的錢不多,但全是他的心意。
“我想要什麼,我自己會想辦法得到。”徐知畫不為所動,将存折遞回去。
“你喜歡他什麼?為什麼是我就不願意?”劉白看着她的眼神幽怨又執拗。
“我喜歡誰?”對于他的控訴,徐知畫一臉不解。
“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劉白渾身被悲傷的氣息籠罩着,自顧自說下去,“明明之前你那麼喜歡他的,喜歡他的臉,還有錢,我都會有的!相信我!”
“我沒有喜歡誰啊。”徐知畫被他那偏執的模樣吓了一跳,繼而說道,“靠人不如靠己,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态,沒想着要談對象。”
“對,你現在那麼厲害,靠自己也能賺到很多錢,我竟然妄想用錢來打動你。”劉白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我們當朋友就挺好的。”徐知畫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臉色,再次婉拒,建議道,“你就是和别的女生聊太少了,多去擴展社交圈玩玩,會發現有更适合你的女生。”
“可我就想和你結婚生子。”劉白脫口而出,目光直勾勾。
“那我們更不适合了,我這輩子不想生孩子。”徐知畫是見識過他有多喜歡寶寶的,拒絕起來更理直氣壯了。
“為什麼不想生?”劉白很是疑惑,這年頭,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經地義、自然而然的事嗎。
想到她病弱的身體,劉白帶着幾分了然道:“你的身體我會幫你調理好,不會影響生孩子的。”
“反正我不想生,我不喜歡孩子。”徐知畫無語扶額,“我也沒答應和你處對象,你找别人生去。”
說完徑直起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那股酸澀的情緒翻湧上來,劉白感覺心髒悶悶的,失落又難過。
*
自劉白告白後,徐知畫覺得不能揣着明白當糊塗、還像以往那般享受他無償的付出和照顧。
她已經打算要遠離他了。
所以說,還是做朋友最好,友誼才能天長地久。
今晚是個難眠夜,徐知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太陽高升,當徐知畫打着哈欠打開門時,劉白高大的身影撞入眼簾。
“你當門神呢?”徐知畫吓得倒抽一口氣,沒好氣道。
“我想好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沒有孩子也沒關系。”劉白步步逼近,口吻急切。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那麼近。”徐知畫連連後退,最後被逼到牆角處,退無可退,無奈道,“我沒有答應和你處對象,不是因為孩子問題。”
“那是因為什麼問題?”劉白低頭看她:“你對我哪裡不滿意?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追問之下,徐知畫頭皮發麻,梗着脖子說:“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的,強扭的瓜不甜。”
劉白昨晚明顯也沒睡好,紅血絲遍布眼底,面容憔悴,眉眼間透出一股偏執的氣息,像是怕人會逃走般攫住她的肩膀。
“之前你和我在一起,全是勉強嗎?難道你不開心嗎?”劉白又問。
“之前以為你對我好是因為朋友的關系,誰知道你想和我搞對象。”徐知畫嘟囔着,推搡着他的胸膛,說,“你不要靠那麼近,回屋好好睡一覺先吧。”
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再面對劉白時,徐知畫覺得别扭又尴尬。
聽不到想要的答案,劉白内心不可抑制的陰暗念頭霎時間肆意生長,但在看到她瑟縮着身子時,那股戾氣又被壓下去。
他沒再問,松開手,最後沉重離去的背影還是讓徐知畫勾起了幾分煩躁,内心翻湧着驚濤駭浪,再難以平靜。
想到劉白出色的做菜手藝、周到的接送上下學服務和問診針灸調理身體等關照,在不知道他的心意前,徐知畫作為朋友和他相處,的确很舒心,并沒有一點兒勉強。
不知不覺,劉白滲透在她的生活方方面面。
也是後知後覺,自己對他的依賴性太強了。
這樣不好,早晚都要習慣沒有他的日子的。
習慣真是可怕!
戒斷的過程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