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兩人碰見時都是各朝一邊,沒再說話。
“唉!!!”徐知畫聞着隔壁飄香的肉味,用筷子扒拉着自己桌上那混煮一起、食之無味的食物,歎氣!
先前劉白将徐知畫這個生活白癡照顧得太好了,作為既得利益者,遠離他後的日子,麻煩、焦慮一下子多起來。
徐知畫有時自私地想:【劉白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樣貌才情都有,在這年代要搭夥過日子的話,他的确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可否認,她就是個好逸惡勞的自私鬼,她想享受一切作為劉白對象的便利。
“你是不是又想偷懶不喝藥?”冷戰沒幾天,劉白見徐知畫不去煮藥喝,還是沒忍住進來問了一嘴。
語氣兇巴巴,表情惡狠狠,徐知畫本想和他好好說的,犟勁一下子上頭了,也惡言惡語回道:“要你管!我就不想喝!”
“要不是你媽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才不想管你!”劉白兇着一張臉,徑直往角落的櫃子走去,拿起藥包去煮了。
“多管閑事!”徐知畫雖知他是關心自己,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還說處對象,一點兒都不會哄人!被拒絕一次,不會再問第二次嗎?!
徐知畫開始下意識地按照對象的标準來要求劉白。
劉白看到她消瘦了一圈,那悶悶不樂的樣子看得人揪心,要不是看不過眼,他才不想再去管她。
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明知被拒絕應該保持距離的,但就是沒忍住,他暗暗告誡自己:【就管她這一事了!畢竟身體最重要。】
哼哧哼哧熬好藥,等溫度剛剛好時,劉白端過去給徐知畫,闆着一張臉說:“喝藥了。”
“我……”
“你自己喝,還說我喂你喝?”劉白截斷了她的話,眼神很有壓迫感。
“就不會說幾句好聽的嘛。”徐知畫嘀咕着,曾經試過被他灌藥,不敢在這方面硬碰硬,伸手問,“糖呢?”
劉白:“喝完再給。”
徐知畫熟練地端起碗一口悶,劉白見此,放下幾顆大白兔奶糖後,走得幹脆。
體驗被他溫柔以待,如今對上那冷冰冰的态度,悶悶的情緒像發酵的面團,不斷擴大。
當再一次被追求者堵在校道表白時,徐知畫煩得要死,剛好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劉白,想着他會像以往那般幫她趕人走,心裡一喜。
可直到劉白視若無睹地經過,沒有停留一個腳步,徐知畫的心拔涼拔涼的。
“*&…%@……知畫同志,我覺得我們很有共同語言*%@……你覺得怎麼樣?”
徐知畫急着趕回去翻譯文件,可面前的人看不懂臉色般,攔住去路叨叨個不停,彷佛她不答應就會一直叨下去。
“我覺得不怎麼樣。”徐知畫瞪着眼,言辭犀利,“這位同學,我對你沒有了解的興趣,不是欲擒故縱,是真真切切在拒絕,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你很煩!”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虧我還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
“讓讓。”徐知畫沒再理會他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猛地推開他走了。
*
傍晚,徐知畫忙完後,回到住的地方,見劉白倚靠在門前,環抱着雙手,似笑非笑:“喲,萬人迷回來了,又拒絕了一個?”
“哼!”徐知畫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這陰陽怪氣的腔調。
“今晚我做的飯菜有點多,一起吃吧。”劉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跟上前說道。
“不是當我是陌生人嗎,我還以為做朋友不成,你要和我一刀兩斷了呢。”徐知畫冷哼道。
“沒有。”劉白讪讪地解釋,“我不是不想幫你趕走那人,隻不過——”
他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吊足了人的好奇心。
“隻不過什麼?”徐知畫譏笑,“反正你就是想着看戲呗。”
“我哪想着看戲,真害怕你頭腦一熱就答應了人家。”劉白苦笑,無奈攤手,“我沒名沒份的,怎麼幫你?”
徐知畫挑眉:“之前不是幫得好好的。”
他隻需往旁邊一站,裝得兇一點,好比是一塊擋箭牌,那些男生就會自動離開或不敢上前了。
“幫你趕走那些人對我又沒有好處。”劉白循循善誘,“你要想不再受那些追求者的困擾,找我當對象就一勞永逸了。我們知根知底,你不喜歡處理瑣事和做家務,剛好我很擅長,你不覺得我們很配嗎?”
想到其中的好處,說不心動是假的,徐知畫内心有兩個小人在做鬥争。
一個說從了吧,一個堅決不從。
“算了,先吃飯吧。”劉白将做好的飯菜端過來,招呼她去洗手。
香嫩爽滑的小雞炖蘑菇、又酥又脆的銀絲山藥卷、清爽脆嫩的炒青菜、鮮美可口的豆腐魚片湯。
“多吃點,看你都瘦了。”劉白喜歡投喂徐知畫,看她吃光光,成就感滿滿。
故意去忽略她的存在,與其說放過她,不如說在折磨自己,她過不好,他也不好受。
誰叫自己就喜歡她呢,愛多一點的人總會妥協多一點,他是認栽了。
一筷接着一筷,徐知畫吃得很滿足,一想到要是不當他的對象,以後沒這口福,就很舍不得。
“慢點吃,都是你的。”
擡起頭,撞進他蕩漾着笑意的眼眸,那一瞬間,像春風吹過湖面,悸動的漣漪一圈又一圈蕩漾開,徐知畫心頭一顫,不由自主道:
“劉白,我們談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