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午睡嗎？”

“你不去處理公務？”

她合上書，擡眼看向桌對面的他：“下朝後就一直纏着我，你沒事做嗎？”

“不要生氣……”

“……”

侍從走進正廳，向兩人行禮：“少卿大人，宮裡來人讓您進宮述職。”

“知道了。”他神色淡漠，未看侍從一眼。

[支線任務更新：陪江玄進宮述職]

她隻能打消将手中的書看完的念頭，眉梢稍挑：“我想和你一起去，正好去看看葉嬌嬌。”

回眸望來，他眼中積蓄的情緒溢出，平靜如潭水的眸子在看到她時起了波瀾，經久未散：“好……姐姐...和妹妹的感情真好。”

她憋笑地看向在一旁愣愣杵着的侍從。

原來他也會在旁人面前保持形象啊。

皇宮。

目視江玄進了大殿，她扭頭回到馬車，拿起坐上的書看着。

侍女好奇問道：“夫人……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醫術。”她專心緻志地看書。

一開始她沒想到這裡會有現實世界的書，結果世界是虛構的但某些小細節又能從現實中找到，不知是用心還是不用心了。

醫書還是文言版。

一陣風掀開窗紗吹進來，吹得醫術不斷往後翻頁，翻到尾頁後她猛地按住書頁。

“這風好大啊……”侍女嘀咕道。

葉霁雨難以置信地盯着醫術，指尖碰了碰書頁末尾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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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書合上。

殿前傳來女人的哭喊。

“誰在哭？”仍未回過神。

侍女掀開窗紗去看，又扭頭看向呆住的她：“回夫人，是個女人……看起來像是宮裡的人。”

廢話。

她提起裙擺自顧自走下馬車，剛下馬車就被女人給撞到，辛苦眼疾手快抓住一旁的柱子。

“哎喲我的女兒……我的命真苦...”

女人頂着一頭斑駁白發，臉上的妝容早已哭花。穿得很簡樸，連皇宮裡的低等宮女都不及。

老太監急匆匆跑來，滿面愁容地對女人說：

“哎呀老天爺——張嬷嬷你能不能小點聲，皇上正在裡面和大臣談話呢……求你消停一天吧。”

張嬷嬷沒理他，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哭：“就讓我見見皇上吧……讓我見見皇上吧...”

葉霁雨被這陣仗吓得退後幾步，與身邊的侍女對視一眼，兩人皆不知所措。

老太監氣得直跺腳，瞧見站得遠遠的葉霁雨，快步上前向她行禮，說道：“江夫人别被吓着了，請先回馬車，少卿大人和皇上還要一會兒呢。”

她颔首：“張嬷嬷的女兒是誰?”

“回夫人，是長甯公主。”

餘光瞥見婦人仍跪在地上磕頭，玉白地磚染上斑駁血迹。

她沉吟不語，向身邊侍女伸手，侍女從荷包裡拿出幾塊銀子放在她手心。她将銀子塞給老太監，向其詢問：“長甯公主怎麼了？”

老太監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邊疆戰事吃緊，皇上有意送公主去和親。”

和親?

她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坐在窗邊看在外面哭喊的張嬷嬷，見老太監無奈離去，她又提起裙擺下馬車。

血液順着台階留下，她微微避開，站在張嬷嬷身旁詢問：“嬷嬷……長甯公主人呢？”

裙擺猛得被抓住，似乎要将她也拉倒在地，幸虧侍女眼疾手快替她将裙擺扯了回來。

“别動手啊……”

漆黑無比似要融化的眼球轉了轉，張嬷嬷轉身給她行了個大禮，額前的血漬印在地磚上，拖出一條血痕。

“小姐，她一直不願見我，我也找不到她。”臉上的溝壑堆滿淚水，“她走了，我便再也沒有依靠了...”

“皇帝呢？”

“他對我痛恨至極，等公主走後怕是要取我性命。”

又伸手去夠她的裙擺，侍女腳快擡腿擋住張嬷嬷的手。

“别動手啊！”

葉霁雨和侍女被吓得往後退，退回馬車前。醞釀半晌她冒出一句：“别磕頭了。”

“……”

張嬷嬷跪回去繼續磕。

恰巧江玄從殿中出來，看見跪在台階上的婦人愣了一下，摸着鼻梁走到葉霁雨身邊。

“她是誰？”

她剛想回到，又聽見張嬷嬷的哭喊，兩人回頭見其被大殿門口的侍衛給攔下，合力丢回台階上。

“……李凝如的生母，張嬷嬷。”她皺起眉頭，“在這磕了好半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