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霁雨洗漱完坐在床上看書,枕頭上放了個做工精緻的木盒。
聽見耳邊的腳步聲,她放下書去看坐在桌旁倒茶喝的江玄。就穿一身簡單的灑藍睡袍,領口敞開,未幹透的發絲被攏到一側,水珠滴答落下。
眼睛直勾勾盯着江玄白皙的脖頸,葉霁雨輕咳一聲:“……你過來一下。”
“好啊。”立馬放下茶杯走過來。
葉霁雨看着他慢慢上床,見他彎腰時大開的領口,發尾水漬滴在手背,流進指縫。
葉霁雨的臉被江玄揉了揉,瘦削的臉龐沒多少軟肉,隻聽見他濕漉漉的話語落下,流淌過臉上的每一處起伏。
“姐姐,都瘦了,好心疼。”江玄低頭舔舐她臉上的水漬,雙手環住她的腰身,“在客棧的時候,你整夜都睡不着,我知道。我看你睜開雙眼,看你坐在床頭。又不敢去打擾你。”
“隻是在心裡默默想着,姐姐能處理好一切……我知道你有時候不想和我分享情緒,也不喜歡被人打擾。”
“我隻想姐姐永遠不要離開我,就算你拿我當作一條狗拴在身邊,從不對我說任何,我都很開心,隻是姐姐不要離開我。”他眸中閃過幽光,“也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女人也不行……我似乎做不了一隻合格的小狗,那便做一隻黏在姐姐身上的水蛭。”
那溫馴的神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病恹恹陰恻恻的笑。笑得葉霁雨脊背發涼,右手去摸枕頭上的木盒。
葉霁雨像一碗清燥潤心的雪梨湯,銀燦燦的雪梨混了透白的銀耳。
而江玄就是那細膩玉勺,攪得湯汁天翻地覆熱氣橫流仍不肯罷休,還想将軟糯的梨塊碾碎,把泛白的銀耳拆成一片一片。
“你吃藥了嗎?”葉霁雨問。
“吃了。”江玄答,一隻手抵住床闆。
“嗯……”她偏頭去看江玄那隻手,手臂上有若隐若現的青筋,手腕處的疤痕好得差不多,留下一道淺粉色的印子。
然後是手腕上方。
她一直以為那個守宮砂是騙人的,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嘛,古代給女人們建的一堵牆而已,以貞潔來約束她們。
結果這顆紅痣真的消失了,宮宴後第二天早晨她不想起床,讓江玄給她倒水喝,就瞧見他幹淨的小臂。
莫名其妙的男人,守身如玉的賤人。
才第二次。
仿佛把學以緻用貫徹到底。
“為什麼要躲?”他笑着抓住她的腳踝。
“不要騙小孩子哦,你親口說的,哥哥姐姐晚上不睡。也是你主動讓我過來的,為什麼要躲呢?”将指尖水漬擦在她的腳背。
一根銀針橫在兩人面前,葉霁雨一手捏住針柄,去看江玄錯愣的眸光微閃。
“……真的要這樣嗎?”他整個人仿佛浸在濕潤的霧中,肌膚暖醺醺透着粉,欲言又止。
“嗯,我找賀夫人借了針灸針,幫你紮。”她要檢驗一下這麼多天的學習成果,紙上談兵可不行,實踐才能出真知啊。
“必須這個時候嗎……明明還連着…………”
“方便避開血管。”
“……………………………………”
“我紮了哦。”
葉霁雨瞧了眼手中的銀針,毫不猶豫地紮在他的脖頸,自己卻被撞到往後仰,仰得脖頸伸長。
脖上嫩肉一陣刺痛,她低頭去看,下巴戳到江玄毛茸茸的腦袋,更近了些。
同樣的位置,被他咬了一口,汗水淌過霁紅色的印記,葉霁雨懵了,擡頭盯着他脖上那根銀針。
下一針,落在胸口。
肩胛。
大腿。
葉霁雨莫名有了勝負欲,捏針的手緩緩伸向他的脊背,落在腰間。
被翻了個面,埋進枕頭漆黑一片。
黏膩的吻落在背溝,從顫抖的肩親到酥麻的腰,虎牙嵌入光滑的肌膚,像是要榨取她的鮮血與靈魂。
“唔……”她溢出細微的哼鳴。
“姐姐……”他俯身去吻她的耳垂,指尖揉捏那一小塊殷紅,“喜歡嗎?”
冰冷的針柄劃過她的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