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蘿躲過攻擊,飛到半空,衣袂發絲随風飄蕩。
她看到鬼母手中的阿樹和淇澳早已暈了過去,一時又是擔心又是生氣,咬了咬牙,開始催動體内力量。
靈氣彙聚在一起,野蘿渾身爆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山林一時恍如白晝。
野蘿忍不住揚起嘴角,光是混沌鼎一部分就能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看來她今日能替冥界抓了這隻逃犯!
然而,然而……
事實證明這個神器不靠譜還坑人!
下一瞬,山林暗淡,野蘿抛出去的能量球還沒一個繡球大,砸到鬼母身上,怕是撓個癢癢都不夠力道。
這破神器!有什麼毛病啊!
不幫忙也就算了,為什麼還削弱她的力量?
黑氣如張着血盆大口的妖怪沖野蘿而來,她渾身刺痛,漸漸沒了意識。
再度睜開眼睛,是在一處潮濕陰暗的洞穴。
野蘿被黑氣束縛在壁上,阿樹和淇澳被吊在她的對面,見她醒來,面色稍有好轉。
他們身下是一汪黑氣湧動的水潭,水下像是架着柴火,潭水咕噜咕噜往外冒泡。
阿樹死于水,如此面積的水便是他的克星,他臉色慘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野蘿還看到阿樹身上的保護罩消失了,設保護罩可消耗了她不少靈力啊!是鬼母做的嗎?
淇奧面上羞愧難當,他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似乎對她說“吾真沒用”。
野蘿一時使不出靈力,對着二人搖了搖頭,以示自己沒事。
遠處鬼母縮小成常人身量,坐在白骨堆成的王座中,看來這處洞穴是她修煉藏身的地方。
流光縣可真熱鬧啊……
鬼母面容姣好,身材豐腴,皮膚白如瓷器,鬼母之子坐在她的肩膀上,搖着一個撥浪鼓自娛自樂。
野蘿眉頭緊皺,盯着遠處鬼母。
鬼母喜怒無常,玩心和報複心極強。她該不會怨恨冥界關押過她,要把那些仇怨都報複在他們身上吧!
野蘿一邊試着催動沉睡的神器,一邊怒道:“你抓我們到這,要做什麼?”
鬼母不理會野蘿,摸了摸肚子,嬌滴滴的道:“好餓啊!真是餓死了!”
阿樹心裡警鈴大作,低眸看了眼冒泡的黑水,那死婆娘莫不是要把他們當做晚膳?
結果下一瞬他卻見到了更可怕的事,一個缺了胳膊的小鬼從鬼母之子身體分離出來,跳到鬼母腿上,乖巧道:“娘,今晚吃我。”
鬼母摸着它的腦袋,溫柔道:“二二一六,你的願望實現啦?”
“死了,都死了。”
“好,那今晚就吃你。”鬼母臉上露着慈愛的表情,張大嘴巴将小鬼魂吞了下去,吃完後打了個飽嗝,一臉的滿足享受。
野蘿見怪不怪,阿樹和淇奧頭次見到如此奇葩的場景,皆目瞪口呆。
鬼母将肩膀上的孩子抱在懷裡,慢慢走到野蘿身邊,一隻手伸過來捏住了野蘿的下巴。
“我記得你,漂亮的小鬼差。當年他們想烤死我兒,你和那秃頭曾幫我兒說過話,所以我準備給你一條生路,以後,你就做我的奴仆,忠心跟着我,我保準讓你過得比在冥界好!屆時咱們殺回去,等我做了冥帝,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野心不小啊!讓我做奴仆,我做你姑奶奶!
野蘿怒火中燒,但她沒有顯露出來,冷靜道:“放了他們!”
鬼母松開野蘿的下巴,抱着孩子走到潭水邊:“放了他們?不行。他們長得好看,我想留一個做夫君,剩下的一個,也是多餘,就沉潭底吧。寶貝,你想誰當你爹爹?”
不是晚膳,是選夫?
阿樹和淇奧齊刷刷擡起頭,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抗拒。
鬼母之子跳了過去,在兩人身上嗅了嗅,指着阿樹道:“娘,别選這鬼。二二一六說這鬼打過他,娘不能讓這鬼當我爹,這鬼會家暴!”
隻見小鬼頭說完這句話後阿樹臉色鐵青,一臉想為自己正名又覺得十分沒必要,但被誣陷又氣不過的矛盾表情。
在眼下這種被俘的屈辱場面中,野蘿卻差點被逗笑。
下一瞬又突然反應過來,阿樹打過的叫二二一六,鬼母吃的那個說完成了願望的也叫二二一六,所以二二一六是小易的弟弟……
難道在他們被抓期間,小易還是出事了?
鬼母長籲短歎,陷入為難,在阿樹和淇奧中看了又看。
“雖說我兒反對,可左邊這個長相,更合我心,但右邊這個又着實不賴。兩個都留不太好,我那麼專情的女人,隻能選一個。真是難選啊,小奴仆,你來幫我選罷。”
阿樹和淇奧齊齊低下頭去。
野蘿:“……”
鬼母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野蘿的回答,她擡起手,往下指了指淇奧:“他們倆的修為進入這潭水,隻能消散。既然你不說,我選左邊這個好了……”
鬼母之子不滿地搖了搖鬼母。
鬼母停下手,淇奧挂在距離水面一尺的地方,她指了指阿樹:“我兒這麼不喜他!那就選右邊的。可左邊的确實太過俊逸,很合我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