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誰能想到魔器像個胡蔥似的,一層之外還有一層,還當黃素開境門大家能都離開,所以最後不止她一行,黃素也沒能離開浮生若夢。
黃素臉上不情不願,臉臭的像吃了蒼蠅。
沒一會綠衣女子側頭對黃素說了什麼,黃素才停下搖秋千的動作,退到一邊變回原身縮在地面,閉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視線有些模糊,野蘿聚精會神用心再看,綠衣女子也閡上雙眸,她脖子上挂着一個虎形玉吊墜,而且那吊墜還散發着瑩瑩青光。
混沌鼎碎片!
野蘿很快确認了綠衣女子的身份——魚念橋。
按種種行為推測,碎片應該在白衡初手上才對,怎會在魚念橋脖子上?
若在魚念橋脖子上,那碎片又比之前秦茜手中的小,奪回來的機會很大!
可是那地方在何處?她難不成要一點點飛過去?
野蘿心中很想去那地方,就這麼急切的想着,腦中蓦地一陣眩暈,眼前場景都花了起來,魚念橋和黃素扭曲消失。
眨了眨眼,阿樹坐在她對面閡眸入定,他的面容在她眼中漸漸扭曲,化成一團虛霧。
野蘿渾身顫抖起來,她對身體這種異常有片刻慌亂,着急中伸手抓住了阿樹小臂。
身體猛地一震,再一個眨眼,耳邊傳來樹葉飒飒響動,還有山泉流淌下來的聲音,空氣中滿是青草花木的淡香。
青山環繞,前方空地上秋千靜立,魚念橋背對她坐在秋千上,頭靠着秋千架,好像已經睡着了。
不是遠遠看到的景象,僅是心念一動,她便到了碎片附近!
阿樹正凝神修煉,模糊間隻覺一隻手拉住自己,等到反應過來,卻發現身處一片安甯之地,此刻目光四掃,眼中還有些茫然。
野蘿連忙松開手,擡眸,隻用嘴型說了三個字:混沌鼎。
看來是因野蘿體内神器碎片之故,阿樹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面對未知,他内心卻在暗喜,野蘿左邊是淇奧,右邊是幼箐,混亂中卻伸手抓住了前面的自己!
下一瞬,他仔細打量周圍,開始思考神器碎片為何拉他和野蘿到此地。
腳邊黃素覺察到動靜,眼睛還沒睜開,整個貓毛都炸了起來。
魚念橋仍未注意到野蘿和阿樹。
野蘿能感受到魚念橋是普通鬼魂,念力比戚星姝高不了多少。她擡手捏訣,不着痕迹地在魚念橋身邊設下鎖魂陣。
黃素見到野蘿貓眼一震,驚訝無比,說話時卻壓着聲音:“我的天呐,仙子,你你你們……”
野蘿蹲下來:“沒想到我們到了第三層?你為何在此地,前面那女子是魚念橋?白衡初呢?”
她不僅到了這層,還知道魚念橋和白衡初!
有希望!
黃素貓眼裡含着兩泉熱淚,恨不得一下子将委屈倒盡,可又顧忌什麼不敢開口。
野蘿面無表情,眉宇間又頗有威儀壓迫,她一把提起黃素:“我時間不多,你最好快些說,否則我就将你當做白衡初那邊的,扒皮抽筋。”
阿樹眼睛一亮,小仙女放狠話還蠻有氣勢的嘛。
第一層黃素被迫做了守陣者,小仙女肯定也知道黃素身不由己,可情況緊急,與其語氣溫軟地說來說去,不如直接了當些。
冷臉鬼魅是她,悲憫神女亦是她。他不得不再次感歎,如此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卻不沖突。
他彎腰添了把柴,笑得邪氣,和野蘿一同吓唬黃素:“再曬成貓幹。”
野蘿擡起頭,那桀骜不馴的邪氣神态,她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黃素哆嗦了一下,身體被提着懸在半空,施法也逃不了。
黃素眨了眨眼睛,滿眼無辜:“我發誓我當時并不知有三層,出來後發現并未在山君廟。我還在幹活百姓中碰到了崔怡,此時有銀甲将軍押着我到了白衡初面前,他很生氣,讓我将功補過,也就是陪着魚念橋。若我不聽話,他就讓夫君魂飛魄散!”
野蘿黑眸一緊,将黃素放在地上,手還抓着黃素後頸:“白衡初吸入那麼多魂魄,意欲何為?”
當年黃素靈力低微,被欺負時就躲進山君廟。她意外發現自己在那裡修煉,比在别處修煉更快。
後來她不忍看範誠受白眼嘲笑,想立即化為人形,煩惱時對着山君塑像訴說,是白衡初幫了她一把,她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化人。
她化人後隔幾日還是會到山君廟,白衡初也會在無聊時偶爾對她講述他的過去,她才知曉他和魚念橋的往事。
但白衡初很多計劃,也是她出了幻境才知道。
“他一開始隻是讓玉溪村村民魂魄入此境,為魚念橋修建房舍,折磨那些魂魄。後來覺得普通屋舍不夠,他要為魚念橋建一座絕無僅有的玉宇瓊樓,便讓更多人入境修建。他不想讓魚念橋孤單,現在他想封死這裡,讓那些魂魄增添人氣。
“他引你們到這,是不想你們搬救兵破壞他設陣。他說他改動了魔器,第一層加了規則,倘若我看到你們不守規則,你們則會暫時失去法術。他狂傲自信,覺得你們不足為懼,出不了我那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