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什麼?”江容瀾挑眉問。
宓盈抿了抿唇,若是告訴小姐真相,她會不會改變心意不願離宮了?若是那樣,小姐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況且,陛下說過,不讓她解釋這些。
江容瀾見她不言語,眯起雙眸湊近她:“宓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宓盈回過神來,咧嘴一笑道:“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有事瞞着小姐。小姐,我方才隻是詫異,小姐你還能聽到這些傳言。”
“當真如此?”江容瀾挑眉,雙手搭在江容瀾的肩膀,“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所以,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宓盈輕歎一聲:“小姐,我知道的也不多,京城各種傳言都有,其中一個還是說先太子的,沒有人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嗯?太子哥哥?”江容瀾眉頭緊鎖,“太子哥哥的傳言是什麼?”
宓盈攥着衣袖,頓了頓道:“小姐,我若是說了,你莫氣惱。”
“好,我不氣惱,你講。”
江容瀾的心瞬間懸起來,繃緊神經,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宓盈湊近江容瀾,壓低聲音道:“傳言說是先太子弑父謀反,被陛下誅殺。”
她尋思,這樣講出來,便不算是解釋了吧?
“什麼?這怎麼可能!”江容瀾大驚失色,“這絕對不可能,太子哥哥怎麼會謀……”
宓盈連忙捂住江容瀾的嘴巴,環顧四周,小聲道:“小姐,小聲點,這隻是傳言,切莫讓旁人聽見。”
江容瀾點了點頭,宓盈才松開了手。
“竟然……會有此等傳言……”江容瀾咬了咬牙,“自古成王敗寇,這傳言必定是賀桦衍命人傳出去的。他想給太子哥哥潑髒水!”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頓時手掌疼起來,輕輕吹着。
宓盈欲言又止,内心長歎一口氣。
忽然,她們聽到外面喧嚷,便走出正殿,隻見宮人們将椒房殿的大門關上了。
江容瀾不解,上前幾步問:“這是作甚?陛下早就允我在宮内随意走動了,大白天的你們關椒房殿的大門作甚?”
翠環匆匆趕來,欠身道:“江娘子,這是陛下吩咐的。江娘子有所不知,太後回來了,陛下擔心太後會為難江娘子,便讓人關上椒房殿的門,佯裝無人居住。”
“什麼?”江容瀾皺眉,“佯裝無人居住?”
翠環繼續道:“是的江娘子,隻有如此,太後才不會注意到椒房殿,更不會責難你。奴婢聽聞,太後一向不喜歡江娘子,陛下這麼做,真是為江娘子着想。”
“所以,我又不能在宮内随意走動了嗎?”江容瀾沉着臉問。
“隻能暫時委屈一下江娘子了,待冊封禮過後,您又可以随意走動了。”翠環解釋道。
江容瀾冷哼一聲,冊封禮?她可等不到什麼冊封禮,在此之前,她必須逃離皇宮。
“你們,把門打開。”她正色道。
宮人們一愣,紛紛看向翠環。
翠環面色為難道:“江娘子,這是陛下的吩咐,我們……”
“這裡是椒房殿,我說了算。”江容瀾毫不留情地打斷她,“若是你們不聽我的,那我便去陛下那裡告狀,到時候你們依然吃不了兜子走。若是你們遂了我的意願,即便是日後陛下責備,我也會替你們美言的。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抉擇。”
宮人們面面相觑,翠環眉頭緊鎖,低頭思索。
江容瀾見狀,繼續道:“你們可别忘了,我是大甯将來的皇後。”
此言一出,翠環連忙扭頭道:“快,聽江娘子的,把大門打開。”
宮人們聞言,瞅了翠環一眼,又瞅了江容瀾一眼。
江容瀾聲疾厲色道:“還不快将大門打開!”
宮人們應着,手忙腳亂地走到大門前,拿掉門闩,打開了大門。
江容瀾輕“嗯”一聲,轉身後,長舒一口氣,方才那般講話,可真是鼓足了勇氣,萬一他們不聽可就遭了。
宓盈見狀,連忙攙扶着江容瀾回了東稍間。
翠環眯了眯眼,轉身離開了椒房殿。
其他的宮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
“江娘子這是怎麼了?糊塗了?”
“她為何要駁了陛下的好意?”
“我之前聽宮裡的老人說,太後從前就不喜歡江娘子,江娘子怎麼還敢敞開椒房殿的大門?這不是等着挨罰嗎?”
“她畢竟是将來的皇後,避不開太後的。既然避不開,索性不避了。”
“這位江娘子,看似柔弱,實則剛強,難怪陛下喜歡她。”
……
太後的銮駕駛至宣德門,賀璟蓁下馬,像賀桦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