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谷德親自去睿王府宣了旨意。
他宣完旨意後,将聖旨遞給睿王,并道:“王爺,陛下說您無需進宮謝恩,明日别忘記上早朝便好。”
睿王微怔,接過聖旨:“請康公公代為禀告陛下,明日早朝,本王必到。”
康谷德微微一笑,揮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轉身離開了睿王府。
睿王看着那些賞賜,眯了眯眼,喃喃道:“陛下這是何意?”
睿王妃兩眼放光,拿起一串紅珊瑚珠串:“王爺,陛下還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想讨好王爺,讓王爺向着他一些罷了。王爺你看,臣妾戴上這紅珊瑚珠串好看嗎?還是汴京的好東西多,臣妾此刻到有些不想回去了呢。”
睿王歎氣:“愛妃,不久之前你才說了不願意在汴京住一輩子的,怎麼看見這些珠寶首飾就改了主意?在封地時,本王可從未在這些地方短了你的花銷。”
睿王妃挽住睿王的胳膊,嬌柔道:“哎呀王爺,臣妾這是說笑呢,臣妾怎麼可能想一直住在汴京?這汴京裡有臣妾不喜之人,隻是封地的珠寶首飾花樣單一,臣妾許久沒看見花樣奇特的首飾,一時感慨罷了,王爺可莫生氣。”
睿王微微蹙眉:“你口中的不喜之人,是太後還是宋娴?若是宋娴……她可從未得罪過你。”
睿王撇嘴道:“王爺,你不是說心裡沒再想着宋娴嗎?為何如今還替她講話?她是沒得罪過臣妾,但是她畢竟與王爺訂過親,臣妾怕……怕她搶走王爺。”
說罷,她低頭佯裝哭泣,輕輕蹭着睿王的肩頭。
睿王無奈,攬住她的肩膀,安撫道:“愛妃,你放心,沒人能從你身邊将本王搶走。本王說過,隻會有你一個女人,絕不納側妃。”
“也不準養外室!”睿王妃補了一句。
睿王苦笑:“好好好,也不養外室,愛妃可安心了?”
“這還差不多。”睿王妃摟住睿王的脖頸,低眉含笑。
睿王勾起唇角,将睿王妃攔腰抱起,走進了屋子。
青天白日,好一陣歡愉聲……
翌日,文德殿。
睿王踏進來的那刻,文武百官震驚不已,竊竊私語。
“那是誰?那是睿王嗎?”
“我沒看錯吧,睿王居然回京了。”
“他怎麼會忽然回京?沒聽說陛下将他召回來啊。”
“我感覺,來者不善。”
“睿王一向與陛下不和,不知道這次回京是要做甚。”
“肯定沒好事。”
……
賀桦衍盯着睿王,眯了眯眼:“來人,給皇叔賜座。”
話落,幾個小太監搬了一張椅子上來,放在了台階下。
睿王謝恩後,拂袖而座。
宣王湊了過去,低頭道:“皇叔,昨日有事忘記去府上拜訪,今日下朝後侄兒必定去府中拜訪。”
昨日他沐浴之時竟然睡着了,府中下人不敢喚醒他,竟睡到了黃昏,為此,他責備了一番下人。
睿王微微點頭,轉而看向賀桦衍。
賀桦衍正襟危坐道:“諸位愛卿,今日有何要奏之事?”
話落,睿王想開口,卻被宣王攔下。
宣王低頭俯耳細語了幾句,睿王微微蹙眉,點了點頭。
随後,文武百官依次站出來奏事。
半個時辰後,便無人站出來了。
賀桦衍看向睿王,問:“皇叔可有事要奏?若是無事,朕可就退……”
“陛下!”睿王起身,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臣的确有事要奏!”
“皇叔所奏為何事?”賀桦衍挑眉問。
睿王一本正經道:“自然是陛下一直不願提及的立後之事。”
賀桦衍眯起雙眸道:“皇叔既然知道朕不願提及此事,為何還要說出來?是想讓朕難堪嗎?”
“陛下言重了。”睿王神色淡定道,“臣怎麼會想讓陛下難堪?”
“那你提及立後之事是為了什麼?”賀桦衍盯着睿王道。
睿王繼續道:“自然是勸說陛下早日立後,國不可一日無後,國母也關乎江山社稷,陛下切不可拖延了。”
賀桦衍冷哼一聲:“那依皇叔看,朕立何人為後好呢?皇叔心中,應該有人選了吧。讓朕猜一猜……皇叔是想說國舅爺之女王微雪适宜為皇後吧?”
睿王心中一顫,眉頭緊鎖:“陛下既然這樣說,想必也是覺得王家姑娘落落大方,适宜做大甯的皇後。”
賀桦衍的臉色沉了下來:“皇叔,朕可沒這樣說過。還請皇叔不要妄自揣測朕的心思。想必皇叔也聽聞了一些話,朕有一位結發妻子,并一直想立她為後。”
“臣自然知曉此事,隻是……”睿王眯起雙眸,“臣也知曉另外一件事,你的那位結發妻子,兩個月前葬身火海了。她既然不在了,又如何立她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