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反應過來,耳根微燙,連忙停了下來,将奶油碗放下。
她收起那些亂糟糟的思緒,說不定人家隻是愛幹淨呢?
“……接下來呢?”
小熊執事繼續接下來的步驟,白栀慢慢也專注了起來,跟着他的步驟一步一步做,垂着腦袋目光認真。
小熊執事偏過頭,少女濕漉漉的眼睛正緊盯着電子秤,像做什麼嚴謹的科學實驗一樣,手指輕輕磕着勺子裡綿密的白糖撒進容器裡。
“白栀小姐是為京燭先生做的嗎?”他忽然問。
少女小心熬着焦糖,一點點加水,觀察着成色,頭也沒擡地回,“是呀。”
“嘶!”
糖水猝不及防嘣出濺到了手指,白栀輕嘶一聲,拿着小鏟子的手下意識往後縮。
下一秒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快速從她手裡拿下鏟子,牽着她走到水池邊,冰涼的水沖洗手指。
整個過程快得她都還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下眼,扭頭就要看向鍋裡,有點着急,“不攪糖水要糊了!”
小熊執事卻沒有松開她的手,讓水流在她燙紅的手背反複沖洗,他語氣仍溫和,聽上去與平時并沒有什麼兩樣。
“京燭先生口味偏淡,焦糖熬糊一點的苦味可以更好中和布丁的甜味。”
白栀眼睛撲閃撲閃:“是這樣嗎?”
小熊執事嗯了一聲,“就像苦澀的濃茶會搭配高糖的茶點。”
白栀現實世界是在校外獨居的大一學生,十八歲正是懶惰的年紀,根本不會自己做飯,平時都是點外賣。
聽了小熊執事這話,她覺得有道理,認同點了點頭。
沖洗了一會,柔軟的毛巾裹着她的手擦幹淨,小熊先生拉着她走到流理台。
他拉出下方櫃子的醫藥箱,取出一支藥膏,擠出一點白色膏體,在她發紅的指背輕輕塗抹,清涼的感覺暈開。
白栀小聲:“沒有那麼嚴重啦。”
“糖水的溫度高,燙傷不好好處理會留下疤痕的。”小熊執事溫聲說着,動作并沒有停下。
等處理好了燙傷,白栀再回去看糖水,已經由透亮的琥珀色糖液變成了一片焦黑的不明液體。
她懷疑地用鏟子攪了攪,“……這樣真的可以嗎?”
小熊執事語氣淡定:“當然可以,白栀小姐熬出來的焦糖成色很漂亮。”
這下白栀放心了,将糖液倒進布丁容器裡,等糖液凝固後,把攪拌好的布丁液倒進去,最後送進烤箱。
等待的時間裡白栀托着臉發呆,頭頂的兔耳朵有一搭沒一搭搖晃。
限定的時間隻剩下不到24小時了。
不管成功與否,她今晚都是最後一晚留在這幢别墅了。
這麼想着,她忽的又看向小熊執事,兔耳朵支棱起來,“小熊先生,你會做曲奇餅幹嗎?”
做布丁隻需要倒入淡奶油液,她發呆時不小心打發成奶油了,小熊執事便打算将這碗奶油做成她今晚的餐後甜點,草莓小蛋糕。
他正在水池洗草莓,聞言微微頓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
小熊執事拿來了做曲奇餅幹的材料,放在桌上,像剛剛一樣一步一步指導着她做。
“唔……小熊先生,你确定要放這麼多糖嗎?是不是記錯了?”
白栀低頭看着碗裡将融化的黃油完全蓋住的糖山。
小熊執事語氣溫和:“沒有,剛剛好,糖分太少口感不好,烤制出來也會很容易裂開。”
白栀了然噢了一聲,繼續跟着步驟來,不太熟練地用刮刀将黃油和面粉融合,最後下手揉着面團,包上保鮮膜冷藏一會兒。
這個時間正好用來挑選餅幹模具,小熊先生取出來各式各樣的模具。
白栀從各種小動物模具中一眼看到了小熊,正要伸手去拿,卻遲疑了下。
小熊先生雖然一直戴着玩偶熊頭套,但他本人是喜歡小熊的嗎?
或許對他來說,這隻是一件工作的制服,他隻是不得不穿而已,實際上并不喜歡玩偶熊,還有可能厭惡。
白栀這麼想着,手中途轉了個彎,落在了一個玫瑰花的模具上,取了出來,又拿了個小兔子的模具,一起清洗幹淨。
雖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小熊,但他肯定喜歡玫瑰,他身上滿是伊甸玫瑰的香氣,連她的房間裡都被擺滿了這種玫瑰。
白栀把冷藏好的面團包好保鮮膜在案闆上擀平,用模具按出一個個餅幹,放在烤盤上,最後推入烤箱。
做完這些,她吐了口氣,頭頂的兔耳朵也跟着放松舒展。
等餅幹的時間,她吃了晚餐,坐在桌邊一邊吃着草莓小蛋糕,一邊眼巴巴盯着烤箱。
小熊執事嗓音溫和:“白栀小姐做的很認真,不會失敗的。”
草莓的微酸和奶油的香甜完美融合,白栀抿着甜品勺,眨巴着濕漉漉的眸子,希望自己做出來的甜品也能像小熊執事做的這麼好吃。
“叮——”
烤箱定時結束的聲音響起,白栀腦袋一下擡起來,看着小熊執事戴着厚手套,将烤盤端出來。
白栀湊過去看,餅幹的形狀沒有亂七八糟裂開,很規整,也沒有烤糊,小兔子餅幹和玫瑰都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