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的窗子被敲響,吓了她一跳,放下了去東京的地圖。掀開窗戶一看,卻是雷橫站在外面。
“來,小、小公子。”
随後他左右看看,招招手,示意宋喜雨将耳朵湊過去。
“那□□……還有那淫賊……這般……那般……”
曉得宋江每日令小厮侍女盯着宋喜雨,“一會兒你裝作與我練武時被打傷了腳,我抱你去。”
于是就這樣,宋喜雨被帶進了一個昏暗的小屋子内,裡面赫然倒吊着一個人,正是同閻惜嬌偷情的男子,名叫張文遠,是宋江的學生,同在縣衙辦事,頗受宋江照顧。
朱仝見宋喜雨來了,拍打了一下張文遠的頭,那人馬上哭唧唧地求饒。
“小公子好眼力,幾日前你說此人看着賊眉鼠眼,未曾想果真是個下|賤東西!”
雷橫和朱仝兩個大漢子往那邊一站,活似兩個兇神惡煞的鬼,而白淨清秀的宋喜雨看上去就溫和多了。張文遠似看着了親爹娘一般,哭出了聲,“小公子救救小人吧,小人什麼也沒做,願望啊!”
雷橫不耐煩吼道:“還說自己冤、冤枉!”
他和朱仝二人心中敬愛宋江,如今抓到了冒犯自己哥哥的淫賊,豈能不恨。
宋喜雨不為所動,此人看着是個孬種,被吓唬吓唬便會全然交代出來,還用不上她親自出手。于是站在那裡等着看熱鬧。
雷橫卻久久未曾下手,有些猶豫開口道:“小、小公子,知道為什麼帶、帶你來嗎?”
不是讓她吃瓜嗎?
“因、因為……”
話還沒說完,張文遠徹底被她這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激怒了,哭喊道:“小公子,那女子分明是喜歡你,我都看見了,那日宴飲你二人手覆疊在一起!”
宋喜雨的表情凝固住。
“你亂說!”
雷橫想要攔她,“别、别激動……”
怎麼能不激動,宋江此時應該在門外偷聽。她來的時候早已看見那矮壯人影了!
這樣一想,她電光火石般明白了為何會被帶來這裡,哪裡是讓她看什麼熱鬧。宋江命人将她看管在屋内,不得随意離開,雷橫朱仝二人即便再與她親近,也不敢違抗宋江的命令。
帶她來這裡,分明是宋江的主意,要讓她和張文遠對簿公堂般,把事情說出來。
張文遠見她着急否認,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自知難逃一劫,想方設法要将禍水東引,多潑些在宋喜雨身上。
宋喜雨冷笑一聲,走到他面前,“既然不說實話,那就給你點顔色瞧瞧,方能證明我的清白。”
雷橫點點頭,支持宋喜雨自證清白,“對,小、小公子若是真喜歡那女子,何、何不一開始就應承了婚約?”
張文遠慌不擇言:“誰不知道小公子對宋押司頗有違逆之心,說不準他就是喜歡和押司對着幹!”
“好!你要害死我!”宋喜雨拍拍手,他倒是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拿醋來!”
朱仝摸摸胡子,“要吃餃子?”
宋喜雨扯下張文遠的腰帶,張文遠一愣,開始掙紮,哭地更大聲了,“早就聽聞你是斷袖!也不用這樣證明自己和那閻惜嬌沒什麼吧?”
他的臉本就因為倒吊充血,此時更是通紅。
話音剛落,宋喜雨将他的腰帶全然浸如醋壇中,又黑濕濕地拿了出來,卷成随意的一團塞入他口中。
霎時間,醋酸味麻軟了張文遠的舌頭,隻聽得他嗚嗚亂嚎。
下一秒,宋喜雨又捧着醋壇,傾倒在他的鼻孔上。口中無法呼吸,鼻腔又被倒浸陳醋,張文遠的眼淚像是決堤般直流,身子抽搐起來。
雷橫和朱仝看了心中一驚,屋子内彌漫滿了令人作嘔的酸味。
直到張文遠眼睛翻了白,宋喜雨才停了下來,拿出腰帶扔到地上。朱仝連忙把繩子割開,讓他掉到地上。
“咳咳咳……”
宋喜雨一步走到狼狽咳嗽着的人面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是誰與閻惜嬌偷情?”
“是我,是我……”
“那本公子呢?”
“小人污蔑小公子,萬求饒恕一命!”
宋喜雨拿他的衣服擦手,“把你們偷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