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武松瞪大了眼睛,被這突如起來的相親打懵了頭腦,一時間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楞頭道:“這、這……弟弟是個粗人,又要每日往衙門跑聽知縣老爺向外差遣,無意結親,也不願耽誤佳人。”
随後對兩位女子道:“你們回去吧。”
林娘子忍着懼意,輕聲開口:“武都頭,奴家是林沖的夫人,為尋找夫君卻意外被人賣到了這陽谷縣。”她按照宋喜雨交代的那樣,隻突出自己的身份和無奈。
武松果然一聽她是名揚萬裡的林沖的夫人,立刻抱拳,眼中充滿敬意,“原來嫂嫂是林教頭的夫人。”
武大郎大失所望,還覺得有點變态:“啊?是人家的夫人?”
武松語氣一頓,又變的憤懑起來,“那王婆整日嚼人舌根罷了,竟還做這種害人的買賣!我武松一向最恨這不平事!”
說着就要撸起袖子去打翻王婆的茶館,那氣勢就像要掀翻整個陽谷縣,錦兒攔也攔不住,隻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去了茶館,隻見王婆一人在招呼客人,面帶春風,像是發了大财一般。
周圍喝茶的客人見了武松,還有身後兩位小娘子,更是面色盈盈,意有所指地小聲談論着,似乎在羨慕他豔福不淺。
林娘子環顧四周,繩子被收拾了,人也不見了,連忙問宋喜雨的下落:“那位公子呢?”
武松的雙眸如一對釘子似的狠狠朝王婆擲去,王婆見狀攤開雙手,故作無辜道:
“什麼公子?你們瞧瞧我這茶館裡藏着什麼公子?”
錦兒被她那副作怪的表情氣到,又想着有武松這個好漢撐腰,便指着她的臉。
“你綁着我們三人!還有一個公子,你把他賣給誰了!”
“呦呦呦。”王婆走了過來,面頰上黑色的大痣尤為明顯,“姑娘說話可歇點火兒,不然燎着吃茶的客人們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呀?”
說完,她還極其浮誇地轉身看客人們,那吃茶的大多是些男村民,年紀有大有小,無不哈哈大笑。
錦兒面色極其難堪,又被林娘子拉了一下,隻得無力喊道:“你們!”
武松聲音又粗又大,毫不顧忌那些不帶好意的笑聲,隻上去要揪住王婆的領子,“我問你!到底有沒有将他們三人買賣出去!”
王婆哼了聲,“武都頭啊,别怪老身提醒你,你現在可是官府的人了,捉人問罪是要講證據的。我可沒收到你們武家的銀子,什麼小公子也根本不在我這兒。”
“——若是沒有證據就請速速離開,莫要擾我做生意,更不要行事如同那落草的強人一般!”
武松哪裡辯得過那巧嘴王幹娘,她帶着身後那些看熱鬧的吃茶客起勢,又用他官府的身份和武大郎壓他,隻得無功而返,帶着林娘子和錦兒二人暫且安頓下來了。
王婆見他們離去的背影,笑着回屋中将裝滿銀子的包裹又攤開,手指摸過冰冷的錢塊,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般,眼中的貪婪幾乎要越出。
*
“你且在這藥鋪子後屋住下吧,我府上方死了人,幾日後我再接你過去。”西門慶替宋喜雨打開房間,将她往榻上一推,随後就要解開衣服撲上去。
宋喜雨眼皮狠狠一跳,往旁邊滾去,躲開了西門慶如狼似虎的身影,顧不得額頭撞在牆角上吃痛。
“大官人!這青天白日的!”
自己本想找個時機,将王婆解決掉再去找林娘子和錦兒,然後連夜逃去二龍山。此時楊志應該已經和魯智深去往二龍山落草,自己幫過楊志,他肯定會願意收留她們,再跟魯智深說明那是林沖的夫人,叫他将人護送到梁山便是。
未曾想她們二人剛走,西門慶就來了茶館,還說要喝什麼和合茶,結果一眼看上了宋喜雨。王婆何等精通人心,看西門慶不加掩飾的目光便知好生意來了。
西門慶大手一揮,當場就把宋喜雨帶走了。
這下可麻煩了,她可打不過西門慶,差點忘了這家夥葷素不忌,自己從前看《金瓶梅》的時候,他家中還有娈童。
西門慶對她的拒絕顯得有些不滿,“青天白日又怎麼了,你沒偷過情?”
……不要把這件事說成像吃米飯饅頭一樣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