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梁山衆人看在宋押司的面上不會加害于你,還有林教頭保護,總比你在外面安全。高衙内之死在東京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不會加害嗎?宋喜雨腦海中浮現出武松和劉唐的臉,十分尴尬地抓了抓頭發。
午飯過後,吳用敲響了她的房門。山寨如今人手不足,輪到他們二人巡視山寨。正巧她剛上梁山之時腿腳不便,未曾有人陪她好好逛過,今日補上。
山寨依山而建,石砌的城牆堅固斑駁。房屋多為木結構,青瓦覆蓋,錯落有緻。城牆之上,旌旗獵獵,随風飄揚。遠處,幾座塔樓高聳,上面是放哨的士兵。
這裡的規模并非清風山可比,城寨建設頗合法度,定是精通兵法之人規劃的。
“這裡的城防都是小生設計的,宋公子覺得如何?”吳用站在宋喜雨身邊,眺望着遠方。叢林樹木,在山風中微微搖動枝桠。
崖壁下傳來的風吹在宋喜雨臉上,扒拉着她的衣領,似乎想要帶着寒氣鑽進去。她盯着下面巨大的陡坡,開口道:
“城防事宜小弟不懂,但此處風水不太好。”
“哦?”吳用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細眉微挑,繼續聽她說下文。
“梁山四面環水,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的确是風水寶地。但山寨雖險,卻孤立無援。山脈走勢雖有氣勢,但缺延續,命硬氣短。水勢雖旺,卻過于激蕩,缺少平和之氣,難以長久。”
聽她說完許久後,吳用喉嚨中才發出一聲輕歎。
“宋公子居然說了同公孫道長一樣的話。”
“不過......罷了。”他擺擺手,“兄弟們應該快要回來了,我們去寨前迎接吧。”
果不其然,晁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來了,帶着堆滿糧草物資的木車。隔着遙遠的距離,就聽到劉唐興奮地大喝:“今日真是滿載而歸!盡興盡興!”
晁蓋見了吳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被吳用輕巧地躲過了。晁蓋似完全沒意識到似的道:
“果真如軍師所言,那些山寨早已易主,都是些官兵在鎮守。軍師好計謀啊!”
宋喜雨愣了幾秒,來到花榮面前,“小叔叔,你怎麼樣?”
花榮面上慘淡一笑,嘴唇有些蒼白。林沖替他解釋道:“花榮賢弟率兵包抄官兵時,遇見了從前的同僚。故人兵刃相見,想必賢弟心中不好受。”
“花榮賢弟,如今的世道,切勿對那些狗官心軟。”
宋喜雨這才注意到,花榮腹部的衣服被刺開,遮掩中裡面血肉模糊的傷口隐約顯現。
“不是什麼大傷。”花榮柔和地笑笑,笑容中似乎有些無奈,在衆人的催促下去處理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