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宋喜雨在幫張青給菜園子澆水時,眼前突然飛過一個巨大的影子,吓得她一屁股坐塌了一排菜。
在河裡剛捉了魚的阮小七正巧路過,解釋說此人便是江州知府蔡九手下的兩院節級戴宗,因有道術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馬拴在腿上,最快能日行八百裡,江湖人稱“神行太保”。聽聞他從前來過幾次,都是來給吳用送信的,兩人是舊相識,關系匪淺。
自從宋江到達江州牢城後,戴宗對其多有照應,宋江也常常拖他回梁山報個平安。
看守的人知曉他的來意,也并未阻攔,任他上山。聚義廳裡,晁蓋好酒好肉招待,打聽宋江的現狀。
戴宗拿出一封信,正是宋江親筆。
宋喜雨在廳外正偷聽,阮小七大聲道:“那是你爹!你想看信直接進去便是!”聲音嘹亮,宋喜雨連忙想去捂他的嘴,但是阮小七心直口快,且聚義廳内幾人顯然已聽到門外聲音。
宋喜雨聽到晁蓋的聲音傳來:“可是宋公子?”
随後,戴宗一愣,也跟着開口道:“哦?可是公明哥哥的義子?”
下一秒,吳用的臉從門内露了出來,笑眯眯地看着她和阮小七。
“宋公子,快些進來吧。”
阮小七拍了拍胸口,“俺要先去給後廚送魚,送完還要去幫二哥、五哥繼續捉,不湊這個熱鬧了。公明哥哥平安便好!”
“還有,軍師你走路真是沒聲音啊,吓了俺跟宋公子一跳!”
阮小七笑着離開了,宋喜雨則跟着吳用踏進了聚義廳。隻見一身材高大,唇闊口方的漢子站了起來,腮邊一部落腮胡須,威風凜凜,想來他便是戴宗。
戴宗打量着宋喜雨,想起宋江每次吃醉了酒,就開始便哭便鬧着喊“逆子”,還以為是何等纨绔,沒成想隻是個清秀的少年人,看着聽話乖巧,隻有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喜雨接過那封信,拆開信封,隻見十分熟悉的字迹寫着:
【宋江在江州一切安好,幸得戴宗兄弟多方照拂,心中甚感寬慰。爾等勿念,望各自保重,待時機成熟自然聚首。】
沒寫什麼内容啊,宋喜雨将那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翻來覆去,并無更多内容了。
晁蓋讓劉唐搬了一壇好酒給戴宗,“戴宗兄弟,我那賢弟在江州牢城,盡管有你照顧,總是受苦的。晁蓋也做不了什麼,特命人備下最好的一壇酒,送與宋江賢弟和戴宗兄弟。”
戴宗從劉唐手中接過酒壇,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
“公明哥哥今日确實愛飲酒,三兩日一醉是常有的事。”
宋喜雨見狀,想着宋江酒醉後在浔陽樓提的反詩,糾結片刻,還是提醒道:“還是少讓他飲些酒吧。”
劉唐聽了這話,瞬間不樂意了,“你這人!宋江哥哥待你如同親兒子一般,你卻小氣至此,不去幫襯便罷,連壇酒水都要阻攔!”
吳用拿扇子拍了拍劉唐的背,“又急,公子也是好意,還能害公明哥哥不成?”
劉唐立刻咽下火氣,喉嚨中隐約發出一句哼聲,再未多言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