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也擺擺手,示意她不管了,隻道:“酒後易失德,還望戴院長找個人陪在宋押司身邊時時照看着。”
戴宗一聽,想起宋江邊哭邊鬧的樣子,突然覺得知父莫若子,确有其事。寒暄幾句後,戴宗便提上那壇子酒水準備離開了。
戴宗走後,晁蓋看着還停在原地的宋喜雨,好奇道:“怎麼還在此地不走?”
宋喜雨厚着臉皮坐在戴宗原來坐過的凳子上,正好與晁蓋相對,讪笑道:“晁天王......”
晁蓋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又要問梁山後續發展一類的事情了,心中略有些煩躁。梁山能如何,收納天下英雄好漢,占據一方水土、行俠仗義便是。于是突然開口:
“宋公子,有一事想交給你去辦。”
宋喜雨一聽,這是要開始重用自己了嗎?于是也不管有沒有陷阱,十分期待地答應下來。然後就聽到晁蓋說:
“去張青兄弟的園子裡拔些青菜送去後廚,午時配着魚肉給兄弟們上菜。”
“......”
宋喜雨蹲在園子裡走神,的确是沒什麼陷阱,但也完全沒有什麼含金量啊!
為了防止被張青抱怨她沒有好好對“阿青”,于是正好把早上被她壓倒了的青菜全部拔了,送去了後廚。
聚義廳裡,晁蓋起身,看着宋喜雨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
吳用心知肚明,仍在旁邊問:“天王何故歎氣,可是因為宋公子?”
晁蓋并非心機深沉之人,對吳用也一向十分信任。直言道:“當初答應留宋公子本意是希望留下宋江賢弟。當初東溪村生辰綱一事,賢弟的眼睛就一直放在他這個義子身上,如今賢弟去了江州。”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吳用怎會不懂。
“當初孫二娘上山便是受宋公子指引,宋公子上梁山後也幾番欲同天王讨論梁山之事并獻策。”他低頭笑了笑,“而且偏偏是特意去了東京救下林娘子,或許公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有嗎?”晁蓋無奈搖了搖頭,東溪村之時,他就未曾将這宋喜雨放在心上,行為氣質都與“英雄好漢”四字毫不沾邊,寬大衣袖下的胳膊細得像竹竿似的。甚至不沾邊到即使她殺了高衙内那樣的蛀蟲,晁蓋也完全無法想象這個事實。留她在山上,也是出于宋江的面子好生養着,從未指望她出一策,攻一城。
宋喜雨在下一盤棋?晁蓋并不這麼覺得,沒什麼耐心地回答道:“隻是纨绔小兒胡鬧罷了。”
吳用搖了搖扇子,并未繼續解釋些什麼,隻笑道:“既與梁山大業無關......哥哥莫急,待吳用将此人诓下山去。”
“那怎行!”晁蓋覺得不妥,“我已答應公明賢弟,況且賢弟在江州,此處離郓城老家相去甚遠,無人照看這小纨绔。東京又四處尋捕殺死高衙内之人,左右都是不妥。”
吳用面上雲淡風輕道:“既然是诓,那公明哥哥不會知曉的,他隻會知曉宋公子不聽梁山衆人勸阻執意下山之事。”
晁蓋聞言一愣,想到這些日子因為宋喜雨引起的劉唐武松亂鬥,以及關于其好男色卻又偏愛靠近他人之妻的傳聞,陷入沉思。
許久後,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