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遠遠望着宋江,見他無意相認,心中一陣失望。下意識看向花榮,隻見花榮面色嚴肅,手中緊握着長弓,卻仍是聽從宋江的吩咐,并未多言。
視線再移動,她看向到了拿着扇子的吳用。随着囚車逐漸遠離,視線也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吳用的表情。走出挺遠後,一支強勁有力的箭猛地直直從身後追來,狠狠刺入木籠上。箭身劇烈顫動,帶着巨大的震顫。
青州官兵吓得忙不疊防守,宋喜雨吓得叫了一聲,捂着頭瑟縮到角落裡。
那支箭,射在她手邊的木欄上,并未傷害他分毫。
安撫着自己劇烈的心跳,宋喜雨惡狠狠地将那支箭拔下來折斷。一個裝不認識她,一個亂傳卦差點讓她當了壓寨夫人,一個都走了這麼遠了還給了她一箭。
呼延灼不悅地喊道:“還不快走!磨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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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二娘和張青支援完桃花山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二龍山。出現在她們眼前的卻是燃燒着大火的山寨,大火沖天,滾滾濃煙好似洶湧的黑色潮水,撲面而來,嗆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喘不過氣。孫二娘不管不顧地就要往裡跑,卻被張青從背後緊緊抱住。
“二娘,使不得!火太大了!進去就是送死啊!”
“放開!” 孫二娘心急如焚,猛地一個後手肘狠狠擊中張青肋骨下方。張青痛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手上卻并未卸力。
不久後,魯智深、楊志和武松三人也趕了回來。
不此時的二龍山,火勢喧天,熱浪滾滾。那沖天的火光,将半邊天空都染成了可怖的血紅色,噼裡啪啦的燃燒聲,震在每個人心上。滾滾濃煙彌漫四周,刺鼻的焦糊味鑽進每個人的鼻腔。
待大火終于被撲滅,整個山寨已是滿目瘡痍。房屋被燒得漆黑一片,牆壁搖搖欲墜,仿佛輕輕一碰就會轟然倒塌。地上滿是厚厚的一層黑色灰燼,一腳踩上去,便會揚起一陣嗆人的煙塵。
幾隻兔子蜷縮在灰燼之中,原本雪白蓬松的毛,此刻已被燒得焦黑一片。兩隻耳朵被燒得殘缺不全,好似兩段燒焦的枯枝,隻能依稀能辨出曾經的輪廓。小小的身軀,被大火烤得幹癟,皮毛下的骨頭若隐若現。
魯智深看着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山寨,怒目圓睜,雙手緊握成拳,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齒地怒罵道:“這幫殺才!”
武松徑直走向孫二娘,急地不行,“嫂嫂,孫姑娘她......”
張青搖搖頭。
武松的手怅然若失地松開,許久後又用力握緊。
爐子裡,隐約露出一片未被完全燒盡的布片。武松将那片褐色的布拿到手中,粗糙的指肚用力按下,似乎在感受上面的餘溫,但它早已冰冷了。
......
另一邊,本來被安置在馬廄裡的宋喜雨,深夜被送到了帳内。原因是宋喜雨太冷了,不僅隔着籠子伸手去搶馬匹的幹草,甚至還為了暖手拉着馬腿不放,惹得馬匹尖叫不斷。
呼延灼手中還拿着青州三山地形圖,見她被官兵推入帳内,忍不住罵她:“那可是老夫心愛的寶馬!”
宋喜雨感受到溫暖,稍稍舒展了本來蜷縮起來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