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沒想到的是，竟然在這裡碰到了這兩人。

那兩人站在門口，似乎是猜到了楊戬和王聽雨會來一樣，并沒有率先進入謝家别墅，而是朝着楊戬一行人走了過來。

姚公麟見狀，站到了一旁，算是警戒周圍環境。

說來奇怪，謝家滅門案明明才發生沒幾天，謝家别墅周圍竟然沒有其他人把守。

仿佛是刻意将這裡空出來一般。

倒是老姚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二爺，”老姚壓低了聲音，“周圍有人。”

楊戬點了點頭。

他今日來這裡，本來就沒想着要偷偷摸摸的。

“能探查出是哪一方的人嗎？”楊戬摸了摸下巴，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姚公麟搖頭。

探查不到也沒什麼，反正不是德家的就是東海市警察局的。

所以，這裡看起來空無一人，實際上是有人的守株待兔。

楊戬垂眼。

剛好，他也在玩守株待兔這一套。

***

王聽雨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興趣，隻是若沒有他人允許，她不會随随便便碰就是。

看見王聽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相機，楚厄剛想把相機摘了，就被王聽雨擺手制止了動作。

“我不會用這種精密儀器。”

小孩兒心性，雖然有好奇心，卻不會給别人添麻煩。

李逸墨用手肘戳了戳楚厄：“精密儀器專家？”

楚厄隻是翻了個白眼，不多說話。

楊戬的視線在楚厄和李逸墨身上流轉。

楚厄在這裡還挺正常，畢竟是記者。

李逸墨來這兒是幹嘛的？

大概是看見楊戬探查的目光，李逸墨清了清嗓子：“小楚兒一個人來探查，我不放心。”

“哪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楚厄嗤笑了一聲，“明明是你自己也好奇。”

楚厄來這裡，是接到了報社的要求。

謝家的滅門案造成的社會影響不可忽視，不知道報社怎麼就探查到了楚厄與楊戬認識，而謝杜若現在住在梅山集團的事兒，就将這次的調查交給了楚厄。

楚厄看着楊戬，又看了看李逸墨，又看了看在旁邊好奇地盯着她相機的王聽雨。

然後将自己的話咽了下去。

——不僅要調查謝家的宅子，用主編的話來說，“你直接去找謝杜若做專訪”。

楚厄：……

雖然她向來活潑慣了，但是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提出來，說要去梅山集團采訪的事情啊！

李逸墨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其實，我真的是擔心你……謝家之前有不幹淨的生意。”

楚厄楞了一下，回頭：“什麼？”

别說楚厄好奇，楊戬也蹙眉看向了李逸墨。

“你知道，我的修車廠，偶爾也會‘暫存’點‘東西’，等另外的人來拿。”

王聽雨點頭，小聲嘀咕着：“反正就不是什麼幹淨東西。”

楊戬覺得好笑，捏住了她的兩頰：“先聽逸墨說話。”

李逸墨不解釋，而是繼續說下去：“其實在此之前，我見過一次謝小姐……謝杜若。她來修車廠，是來接人的。”

“這有什麼聯系？”王聽雨雖然臉頰被楊戬捏住，但是還是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李逸墨在說什麼。

“謝杜若來修車廠以前，有三個女孩子來到了修車廠。雖然她們都說是自己來的，但是其實那個時候我感受到了，周圍有其他人。”

王聽雨皺眉。

楊戬和楚厄沉默着，滿臉的嚴肅。

“是謝家的人？”楚厄望着毫無生氣的别墅，心下雖然有點犯怵，但是一想着李逸墨和楊戬以及王聽雨都在這裡，她還是打起自己的精神。

李逸墨搖頭：“是德家的人。”

德老闆。

敖廣。

“德家的人，送人到修車廠，然後謝杜若去接的？”楚厄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

李逸墨又搖頭：“她是将那幾個女孩子送走的，後來謝家又來了人，還差點和謝杜若鬧起來。”

這下更難以言表了。

謝杜若知道謝家的生意，甚至可能還參與其中。

但是至少李逸墨看見的這場交易裡，謝杜若是那個攪局者。

楊戬沉默了一瞬：“所以……”

四人一時間不說話。

顯得謝家别墅更是壓抑。

“所以二爺，我們現在先進去嗎？”王聽雨擡頭，看着楊戬。

楊戬點頭，同時将哮天放了出來。

金白相交的光芒從楊戬的胸前逸散出來，眨眼間便落在了地上，化作了細犬的形狀。

下一秒，小孩兒形态的哮天四肢觸地，站起身來。

“咦，二郎？”雖然化作了小孩子，但是犬的獸性本能還是占了上風，哮天東嗅嗅西聞聞，“不好聞啊。”

“你聞到什麼啦？”王聽雨俯身，問它。

哮天又嗅了一下：“臭臭的，還有血腥的味道。”

楊戬點頭：“謝家人死于中毒，有臭味和血腥味是正常的。”

哮天聽見這話，露出嫌棄的表情，又撒嬌抱着楊戬的大腿：“二郎。”

擺明了想要回到楊戬身上去。

楊戬推了一下它的腦袋：“别撒嬌，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呢。”

***

畢竟是踏入案發現場，再怎麼氣氛都算不上活躍。

不過東海市的警察已經将現場清理幹淨了，一行人走進來，竟然發現這裡已經不留任何生活痕迹了。

——生活家具用品雖然都放在擺放在外邊的位置，但是茶壺已經空了，碟子上面也毫無東西。每一處如同被人精心安排布置一般，雖然算得上是好看，但是一眼就會讓人感受到，這都是僞造出來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