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方舉辦的活動結束時間比原本預估的晚。
裴識傾他們動身離開時已經接近七點了。
還沒到夏天,天黑的依舊很早。等他到小區時,家家戶戶但凡有人在家的都開了燈。
華澇周日晚上還有約會。他把裴識傾送到小區樓下:“那裴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哈。”
華澇接着補充:“你侄女我讓小曾接過來了,現在應該在你家等你。”
裴識傾擺了下手,示意聽見了。
他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直到電梯門關上,華澇糾結了半天,臉憋得通紅也沒把那句“祝你生日快樂”說出口。
這事還是小曾發微信提醒他的。
但主要是都是大老爺們。
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
裴識傾摁開自家的大門密碼鎖,而後,順手去按門旁燈的開關嗎,卻絲毫沒有反應。屋内依舊漆黑一片,落地窗前的窗簾拉得死死的,一絲窗外的光都透不進來。
想起華澇剛才的話,裴識傾出聲喚她:“陳償?”
沒有回應。
屋内依舊一片寂靜。
借着走道裡的聲控燈,他換上棉拖鞋,随手關上門,走到客廳中央,大約是沙發的位置,他坐下,掏出手機給物業打電話。但可能是晚上下班時間,直到電話自動挂斷,物業那裡都沒有人接。
思索幾秒,裴識傾重新點出通訊錄,找到備注成“小侄女”的電話撥了過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電話鈴聲在距離他不遠處,靠近落地窗的桌子那兒響起。
裴識傾下意識挑眉,他擡起眼,意外地看過去。
就在視線觸及落地窗的一瞬間,窗簾被猛地拉開。
光亮争先恐後湧進來。巨大的透明落地窗上被人挂上了五彩絲帶,上面用彩色的紙拼湊出“生日快樂”幾個字。
裴識傾依舊把手機舉在耳邊。
可能是訝然,他也沒挂電話,被當做來電鈴聲的英文歌在空曠的房間裡異常清晰。
陳償舉着蛋糕從黑暗角落走出來,她緩緩來到裴識傾面前。
兩人一站一坐。
“生日快樂,裴叔叔。”陳償輕聲說。
話音剛落,歌曲恰好結束。
裴識傾反應過來,他把手機熄屏,随後身子向後一靠,懶懶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在網上查到的。”
聽她這話,裴識傾輕輕挑眉:“這麼關心我?”
“蛋糕哪來的。”不等陳償接話,他朝桌上的蛋糕微微偏了下頭,“你做的?”
順着他的視線,陳償跟着看過去。
她訂蛋糕的時間太晚,要的又急,所以蛋糕其實并不大。
陳償把蛋糕分成四份。她把其中一份頂上有草莓的遞給裴識傾,緊接着搖搖頭:“外面買的。”
裴識傾接過去,幾秒後又放下。
把自己那份推過去,他重新拿起另外陳償準備給自己吃的那一份,除了光秃秃的奶油頂,上面什麼裝飾都沒有,看起來就很膩。
挖了一口放進嘴裡。
裴識傾說:“還挺巧。”
他語氣帶着調笑的意味:“連燈都知道要配合你,壞的那麼及時?”
陳償默了下,室内不太亮,她也看不太清楚裴識傾此刻的表情。短暫猶豫了兩秒,她還是決定老實承認:“不是的。”
“嗯?”
陳償說:“是因為我把電閘拉了。”
“......”
安靜。
可能是自己都覺得離譜,陳償端着蛋糕尴尬地站着。
當時一心想要布置驚喜,也沒多想自己這行為屬不屬于正常人的範疇。
不知道裴識傾會不會覺得她腦子不好使,陳償的臉慢慢漲紅。
突然,尴尬的氣氛被一道笑聲打破。緊接着,客廳的吊燈亮起,陳償擡起頭的瞬間,便被狠狠驚豔了一把。
可能因為參加活動,裴識傾難得化了個妝。
并不濃,但是卻和他優越的五官相得益彰,即使是頂着死亡頂光,看起來也好看的過分。
眼線勾勒出眼尾,嘴唇也塗了淡紅色的唇膏。因為要拉開電閘,他把襯衣的袖子摟到小臂,舉手投足間,比以往的氣質少了分高貴,多了些許惑人。
無意識的,陳償咽了咽口水,“咕噜”一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十分明顯。
裴識傾神色微動,下一秒,他勾了下唇角。
以陳償的角度看過去,清楚又刻意。
又聯想到他之前老喜歡打趣自己。
陳償:“......”
“吃了蛋糕,還沒許願呢。”趕在他出聲嘲笑她之前,陳償連忙轉移話題,“許個願吧,趁着還沒到十二點。”
也不拆穿她的意圖,裴識傾走回到沙發坐下,慢條斯理“哦”了聲。
他慢慢伸出手。
就在陳償以為他要雙手交叉許願的同時,下一秒,插在剩餘一半蛋糕上的兩根蠟燭被打火機重新點燃,随後蛋糕被推至她面前。
裴識傾說:“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讓你許願。”陳償沒把蛋糕拿起來,“你把蛋糕給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