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買的蛋糕,許願的權利就應該歸誰。”也不急着反駁她,裴識傾跟慢條斯理她講道理,“你覺得呢?”
“可是今天是你生日,當然應該壽星許願啊。”陳償開口說,她總覺得不是這個理。
“壽星?”裴識傾這個詞被逗笑了。
“我都多少年沒過生日了。”
他吹滅其中一根蠟燭,又重新把蛋糕遞給陳償,聲音聽上去明顯心情不錯:“好了,壽星許完願了,應該輪到壽星的侄女了。”
“……”
不知道為什麼,陳償以前一直覺得稱呼隻是個代号,随便别人怎麼叫她她也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所謂的代号讓她心裡不舒服。
陳償沉默,半晌,她還是開口:“能不能别總叫我侄女。”
像是無端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中間是一條巨大的,叫做“輩分”的鴻溝。
裴識傾故意逗她:“怎麼聽起來顯小你反倒還不高興了。”
陳償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裡千回百轉的心思,隻能沉默的低着頭。
就在以為說服了她的時候,毫無預兆地,陳償飛速拿起桌上的蛋糕:“你今年多少歲?”
“什麼?”裴識傾沒跟上她跳躍的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
“今天路上,小曾跟我說你網上公布生日的月份和日期是真的。”陳償的視線凝在蛋糕上。她呼出一口氣,火光搖曳幾下,陳償開口,聲音笃定,“但是年份是假的。”
下一秒,随着僅剩的蠟燭迅速熄滅,同一時刻,陳償的聲音響起:“我的願望是,告訴我你究竟大我多少歲,知道了嗎?”
“……”
“還“知道了嗎”。”裴識傾被她逗笑了,但他隻當是小女孩因為剛才的事情賭氣,也沒覺得奇怪。
“所以你的願望,是知道我的出生年份?”
陳償點頭。
裴識傾想了想:“你今年十八歲,沒算錯的話,我正好大你九歲。”
陳償默默在心裡算了算。
十八加九,是二十七歲。
這個年齡差距說大也不大,說小不小,叫做叔叔也正常。
做男朋友——
好像也可以。
“……”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陳償的耳朵尖迅速變紅。
她這是再說什麼虎狼之詞。
裴識傾沒發現她心裡的這些小九九。他看了眼時間,淡聲叫她:“趕緊吃完蛋糕,我教你演戲。”
“現在嗎?”陳償一愣,她完全沒想到他昨天電話裡說的居然是真的。
“明天周一你不是還要上學?”裴識傾語氣肯定,“我現在先簡單教你一些,後面要是你遇到問題我有事的話,發微信告訴我,我忙完回你。”
陳償點頭答應:“那誰和我對戲?”
裴識傾挑眉:“這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
“……”
裴識傾轉身回房間。再出來時,他手裡拿了兩個訂起來的本子:“我這有之前看過的兩個劇本,難度對新手來說不高,你挑挑看喜歡哪個?”
陳償接過來,快速翻看了下。
一個講的是男女主是青梅竹馬,從學生時代走到成年,卻因為誤會最終分開的be故事。
另一個是女主是乖乖女,機緣巧合認識大她三歲的酒吧駐唱男主,一見鐘情後從此糾葛不斷的故事。
陳償放下第一個本子,她仔細浏覽了下第二個劇本。
因為是劇情重點就是男女主之間的拉扯和糾葛,所以對演員的情感投入和突出心理活動的變化要求很高。
陳償把劇本還給裴識傾,她指着靠後的一幕戲:“我想演這場戲。”
裴識傾接過,快速過了一遍劇情。
因為靠近結尾,劇情此時已經發展到一個小高峰。那場戲講的是女主壓抑不住内心情感,百般糾結後還是選擇在雨夜去酒吧找男主,并在後面的休息室和他告白的劇情。
大緻看完内容,裴識傾微微挑眉:“想把這場戲演好對新手來說可不算簡單。”
“你倒是會挑。”裴識傾說,“但試試也無妨。”
他把襯衣最上面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一截白皙鎖骨。頓了下,又用大拇指指腹随意蹭了下嘴唇,原本就鮮豔的唇瓣變得更加豔麗。
和陳償平時認識的裴識傾完全像是兩個人。
裴識傾掃了眼鏡子,緊接着,他換了個姿勢。
把原本交疊的兩條腿敞開,他一隻胳膊閑閑搭在沙發靠背上,神情看起來慵懶又遊刃有餘。
他顯然對應付大半夜有女孩子來找他的這件事頗有經驗。
随意地偏了下頭,他擡起左手,下一秒,朝陳償的方向勾了下手指。
陳償一怔,下意識去看他的臉。
裴識傾勾着嘴角,語調上揚,配合他此時此刻的姿勢,看起來非常不正經。
他吊兒郎當地開口說:“半夜三更來酒吧,怎麼,想約我是嗎?”
沒等陳償接話,他換了個姿勢。
裴識傾的手肘撐住膝蓋。他向前傾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近到陳償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奶油蛋糕甜膩的味道。
他唇角微動,聲音極具誘惑和挑逗:“大雨天的,你來一趟也不容易,要不——”
“我滿足你。”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