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頤總覺得孟子歌看他的眼神閃躲，又聽聞宋南錦在孟子歌那過夜的，不禁思量難道是倆人打了一個分手炮之後又互相舍不得，所以孟子歌不走了，但因為之前的豪言壯語而感到不好意思？

裴頤悄悄地問：“子歌，你是決定要回京了嗎？”

“啊，不是。”孟子歌遲疑，“但也是，昨日和南錦談了，她說都最後一次了，就護送你們回京吧。”

裴頤點頭，原來是榨幹剩餘價值，宋南錦若是在現代，估計就是那種黑心資本家了。

江虞知為了取材，也去圍觀孟子歌的江湖朋友和聞伶的會面。他叫住前方的裴頤和孟子歌，冒出一句，“陛下要是懷孕了，算你倆誰的啊？”

孟子歌臉色爆紅，顯然沒有江虞知這般的臉皮，“你亂講什麼？我昨夜是與南錦聊了一晚上。”他狠狠地踹了江虞知一腳。

幸好不是捶胸口，不然就是血案了，裴頤也道：“我也是與陛下喝了一夜的酒。”

“哦。”江虞知應了一聲，“說起來，這幾日怎麼不見公主身邊的那個侍女？我覺得她身上自帶神秘之感，正想把她寫成新角色。”

孟子歌也奇怪道：“好像是沒看見了，明明當日我們與公主談話她都在，想必很受公主重用，難道是做什麼任務去了？”

裴頤問道：“什麼侍女？”

“你沒見過嗎？”江虞知解釋道，“就是總是跟在公主身邊，長得也挺好看的……這麼一說，你好像是沒見過，你來的那日，那個侍女便沒跟在公主身邊了。”

裴頤本想再多問幾句，但眼見到了大廳，便轉了注意力。

江虞知指着那位彪形大漢，問道：“這就是你的男俠朋友？”

孟子歌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彪形大漢聽見了，一聲吼：“别叫老子男俠，叫老子大俠。”

裴頤震了震，原來比起孟子歌的朋友，孟子歌本人已經算是溫柔的了。

江虞知識趣地抱拳：“大俠，失敬失敬，請問大俠尊姓大名？”

大俠别别扭扭地不說話，孟子歌哈哈大笑，“他叫李克柔，原本叫李柔，但他嫌混江湖不好聽，改成了李克柔。柔柔，這位姑娘情況如何？”

真喜感，裴頤忍笑，雖然在女尊社會中，男子被叫柔柔也是很正常的，但他真的覺得這樣一個猛男被叫柔柔特喜感。

李克柔答道：“身上确實有淩寒香，其他沒什麼怪異的。”

孟子歌點頭：“那看來顧玉棠也不認識什麼江湖人，用的手段都這樣粗糙。”

“不是說淩寒香無解嗎？”裴頤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李克柔叉腰大笑，“這還不簡單，用榴蓮香蓋住不就好了。”

此後，聞伶一人住在偏僻的小院落，人人聞見味道都繞着走。

不過，看見李克柔，倒是讓裴頤想起了李聞秋，他便尋了個空去隔壁拜訪李聞秋。

李聞秋在練字，宣紙鋪在桌上，已經寫了厚厚一疊，她看見裴頤便停了筆。四周無人，她便也沒講規矩，而是随意地道：“殿下怎麼來了？”

裴頤拿了一張宣紙，上面寫着“心平氣和”，寫了滿滿一張紙。他笑了，問：“你與太後如何了？怎麼被趕出京城了？”

李聞秋也很困惑，“我也不知曉，太後說他隻是拿我當玩物，現在他玩膩了，以後不願意看見我。”

裴頤覺得可能是李聞秋的情商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他道：“你做了什麼開罪他的事嗎？”

李聞秋思索，“發現太後愛慕陛下算不算？”

勁爆！好刺激的連續劇。裴頤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李聞秋淡淡道：“喜歡這種事，相處久了自然就知道對方心中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太後心中惦記誰，我又能真看不出嗎？”

裴頤又問：“你看起來并不難過？”

“難過什麼？”李聞秋笑道，“你别真當我是傻的，我與太後本來也就是各取所需。她拿我氣陛下，我把他當跳闆。至少我當禦史的時候，仗着他作福作威不少，大家好聚好散吧。”

裴頤下結論：“你在撒謊。”

李聞秋無奈，“好罷，我從來就瞞不住你。我被人騙了，所以感覺很丢人，不願意承認，這樣可以了嗎？太後記恨我阻擋他當鳳後的事，所以玩弄了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