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虹望着裴頤的眼睛,道:“總之,我說想成親是認真的。嗯,倒也不是真的成親,就是一種形容。你不認為我們真的很合适嗎?沒關系,你可以考慮,我隻是想和你說此事。”
等雲虹走後,裴頤頭大地去拉開床簾,煩惱這被褥髒了,宋南錦可沒有脫鞋。
宋南錦平躺着,沒有起身的意思,轉頭看他,揶揄道:“李蘊,要不我們成親吧?”
氣得裴頤把被褥一扯蓋住宋南錦的臉壓着,悶死她得了。宋南錦也不掙紮,裴頤氣過了就松手,質問:“你和她說什麼了?把她打擊成這樣。”
宋南錦不緊不慢地答:“實話而已。你要是想幫她,就趕緊勸她歸降吧,她已經被包圍了。”
“真的?”裴頤不太相信如果有大軍來連清附近駐紮能瞞過平天山,“我看聞伶都沒跟着你,你這次來根本沒帶多少人吧。”
“對,哥哥真聰明。”宋南錦把手枕在頭下,氣定神閑,“我本來也就是來養胎,順便看看這群土匪。哪裡能想到哥哥在這裡,把我認出來,這下我可倒黴了。”
裴頤真懶得理她,問:“誰的孩子?”
“哥哥的啊。”宋南錦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柔聲道,“它在叫你爹爹呢。”
懷的哪吒啊,裴頤抽出手,忍不住道:“你又怎麼,叫哥哥惡心我做什麼?”
“你不就喜歡這樣?”宋南錦恢複正常語氣,“喜歡嬌滴滴的女子。”
裴頤催促她:“叙舊完了,你趕緊走吧。”
“我趕路一天,困了。”宋南錦紋絲不動,“哪裡有你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道理。”
裴頤冷笑:“我現在大喊一聲,你皇帝也做不成,等着腦袋挂在揭竿起義的旗子上遊行三日吧。你如今是做膩皇帝了?”
“是有點膩了,這不是想來做個土匪頭子試試。”宋南錦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你要把我供出去,那你以後可睡不着覺了。”
“好心提醒哥哥一句,雲虹也沒你想得那麼簡單的,你還是和她保持點距離。”
裴頤哼一聲:“我就喜歡——”
“我不喜歡。”
被打斷的裴頤頓住,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
“我不尊重。”
裴頤冷靜地道:“你知道你現在特别像什麼嗎?暴發戶。當了三年真皇帝你以前謙遜的品德呢?”
宋南錦頓了一會,才道:“裴頤,我知道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平靜地生活。但你知道,就算我放任了,雲虹也不會保持這份平靜。反正我對你這樣惡劣,你早有心理預期,但你到時候可别因雲虹失魂落魄,不然......”
裴頤不禁問道:“不然你要怎麼樣?”
“把你倆做成妻夫肺片。”宋南錦先是這麼說,又轉轉眼珠,“要不還是把你綁回宮裡,讓你日日郁郁寡歡以淚洗面。”
“了解了,你可以回去了嗎?”裴頤也不好推搡宋南錦,要是其他地方他就懶得催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沒必要矯情,但這是蓮花教老巢,真出點啥事咋辦。
宋南錦終于肯坐起來,嚴肅道:“還有一件事。我的私生子為什麼是跟你和雲虹姓,讓他改回宋姓。”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了?”裴頤瞪着眼睛,有點心虛,“他不是和雲虹姓,人家名字就是雲冬,你誤會了。”
宋南錦不說話,裴頤自覺造人謠言低人一等,略微低下頭,道:“那個孩子挺可憐的。”
“你怎麼就對我這樣硬氣?”宋南錦奇怪道,“對其他人就是這個可憐那個可憐的。”
這人真是颠倒黑白,也不知道是誰就那樣血淋淋地撞上自己的馬車來賣慘。裴頤反問:“那你可憐嗎?”
“那确實也不可憐。”宋南錦手撐着下巴,道,“你比我可憐一些。”
“你要是不想摻和進來,我可以幫你和宋元冬下山。”
“算了,逃避也不能解決問題。”裴頤搖頭拒絕,“我都逍遙這麼久,也夠本了。”
宋南錦真誠地建議:“如果你要留下來,那你最好不要和雲虹成親。因為我會不高興。”
“你就像那種抛夫棄女功成名就後無所事事開始回憶往昔,想找回初戀重溫舊夢。”裴頤無語道,“你想得太美了,你四年前在幹什麼,在幹翻我家人。現在說這種話,是想讓我說多謝陛下垂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