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符成,她注入靈力,将其貼在桌上的一本書上,擡手去拿,果然拿不動。
應禾試着緊扣書脊,咬緊牙關,用力拉扯,然而那書依舊穩穩地躺在桌上,沒有絲毫挪動的迹象,她取下符紙,任它在手中消散。
雖然一時想不到這符有什麼用,但還是多畫幾張,也許以後就用到了呢。
應禾忽然想到山下那位老人家,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非得去問個明白不可。眼見天色還未黑透,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瞬移符,将靈力注入,便在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出現在小巷口。
然而,人來人往的街巷中,卻不見那人影,應禾走到包子鋪時,向那忙碌的賣包子大漢問道:“大叔,幾天前總是站在這裡的那位老人家,白頭發,穿的有些破破爛爛的。你有有沒有見過他?”
大漢停下手中的活計,擡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搖了搖頭說:“你說的是他啊,哎呦,姑娘,這幾天還真沒見過,你去别處找找吧。”
她環顧四周,“那他在這裡多久了,您知道嗎?”
“好幾年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人,經常在街上遊蕩。”話說到此處,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掃過應禾衣服袖口上的白色雲紋,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小聲說道:“但是啊,我見他總是跟着你們這些從山上下來的人。”
應禾又去了巷口,她現在内心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在找人。但随後又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為什麼是自己呢,是誤打誤撞嗎?她摸着自己的手腕處,這玩意也不知道危不危險。
她沿着巷口往裡走,忽然看到不遠處牆面的陰影下蜷縮着一個人,身上圍着一塊破布,絲絲縷縷的布條随意耷拉着,瞧着頗為狼狽,頭上還有幾根稻草,一頭發絲淩亂不堪,散在臉龐周圍,低着頭,應禾心下一喜,快步走上前,“老人家……”
走近時卻話語一停,認錯了,看樣子應該也是個乞丐,頭上有草,臉上有土,圍着破布,但發絲下的臉能看出這是一張較為年輕的臉龐,甚至有幾分英氣。
長這樣還當乞丐啊,怎麼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應禾蹲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和您打聽個人呗!”
那人睜開眼,一臉懵,呆呆的眼神看着她。應禾從儲物袋拿出一包點心,這本來是自己當睡前甜點品嘗的,但不能白問别人,總要有點表示。
她将這包點心放在乞丐手裡,“有個白頭發的老人,經常在這片走動,有胡子,這麼長。”應禾伸手在自己下巴比劃一番,“衣着比較破,沉默寡言,不怎麼和别人說話,你見過他嗎?”
“死了。”
“什麼?”應禾震驚得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男子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恍惚,頭往後揚去,嘴裡喃喃自語着:“被抓走了……抓走肯定就死了……”
抓走?那就是人還活着。應禾心急如焚,忍不住上手,“先别睡啊,你說清楚,被誰抓走了?”
男子聲音愈發小了,應禾趕忙将耳朵湊了過去,隻聽到他說:“奉安堂…七日後…亥時…殺……”随後,兩眼一翻,呼呼睡着了。
應禾咬牙站起來,真服了,這人和吃了假藥似的。
奉安堂,這不就開在街頭最西邊的店嗎,雖然名字起的好聽,但賣的都是些低級的法器、符篆等,所以生意遠不如她上次買儲物袋的那家店,主要是店内的布置極為平常,貨架上擺放着的也都是陳舊物品,看店的是個白頭發的老人家,整日坐在櫃台後面,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對上門的顧客也不打招呼。
她想着就來到奉安堂門口,就見兩個人穿着紫衣服的人,面色不悅的從裡面出來。看來店還沒關,應禾掀起簾子就走了進去,先探探虛實,她打量着四周,那老頭果然不理人。
“請問這個小鏡子怎麼賣啊?”
那老頭原本正眯着眼假寐,聽到聲音,這才不情不願地擡起頭,眼神中透着不耐,“五百靈石,概不還價。”
奪少?你說這小鏡子多少?應禾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小鏡子,“它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沒有,但就這個價。”老頭生硬的回答。
應禾忍住了,行,真是個黑店啊!她憤憤的走出去,一張瞬移符回到了住處,躺在床上,細細想着剛才的不對勁。
應禾重重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腦海中不斷回想着剛才在奉安堂的種種不對勁。那家店背後肯定有人撐腰,隻是目前還不清楚是哪一股勢力,但可以肯定,絕非善類。
那老爺爺不知道怎麼落入他們手裡,如今生死未蔔,而自己隻剩下七天時間,必須得想辦法盡快突破自身修為,多做些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