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禾模仿小厮的神态動作,走出胡同,站到馬車前,等待着。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四五個人,神色各異,圍坐在一起,正在低頭商議着什麼。
“師兄,沒必要現在就去吧,你可以換種思路啊,你等拍買會結束,東西他也拿到手了,我們再動手呗?”
“你能确保東西就在他手裡?”應懷楓擡眸,反問衛成晚。
孟黎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淡然,悠悠開口:“拿到東西是次要目的,讓這場拍賣會進行不下去才是主要目的。”
“這是長老的任務?”洛南星問道。
紀盈書雙手抱胸,臉上閃過一絲不以為然,“就算知道這是見不得光的拍賣,我們作為太虛門弟子,也沒必要插手吧?”
她早就對紀家生意上心,奉安堂的地下買賣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這是給你們将功贖罪的機會啊,你們私自鬥毆,師兄我給你們機會,你們理應全力以赴去完成,怎麼能質疑我呢?”
孟黎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四人震驚,四人無語。好好的比試怎麼從這人嘴裡說出來成了罪過?
但孟黎他們作為青衣弟子,權限本身就比外門弟子高,那師兄讓他們做什麼,還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孟黎不緊不慢地從袖間掏出一個骰子,晃了晃,“這也算給你們曆練的機會,你們四個,兩個從奉安堂正門進入,另外兩個,和我去另一處。扔骰子,點數大的留下,小的跟我走。”
洛南星扔出個五。
應懷楓扔出個六。
衛成晚扔出個二。
紀盈書扔出個三。
結果一目了然,孟黎笑着留下兩顆易容丹,“你們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喏,我覺得從前面那些家丁下手就不錯,反正他們一會兒也會進去。”說完,還沖兩人眨了眨眼。
天色漸漸暗下來,應禾站在華貴的馬車旁,百無聊賴地踢着腳下的石子,滿心都在盤算着進入奉安堂後的計劃,卻忽然聞到一股焦味兒。
“什麼味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有人大喊道:“火,火,你們這馬車着火了!”
應禾驚愕地轉過頭,隻見馬車後面不知何時着了起來。
家丁慌亂起來,慌不擇路的跑到茶攤,搶過茶壺就往火上澆。
“快滅火,快滅火!”煙霧四起,衆人紛亂。
應禾正想跟着幫忙,忽然有人從背後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巷子裡。
應禾剛想掙紮,餘光就看見牆邊已經躺下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家丁,應禾忽然覺得脖子後面有一股勁風襲來。
嗯?你也來這招。
她手迅速探入儲物袋,觸碰到瞬移符,下一秒,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洛南星一掌下去劈了個空,人沒了,他和應懷楓面面相觑。
應禾貼着牆壁深呼吸,好險,差一點就被暗算。
好奇心驅使她慢慢将頭探出去,結果正好對上巷子裡兩人的目光。
“嗯?”應禾懵住了。
“人在這。”應懷楓話音未落,便一個箭步沖上來再次抓住了她。應禾掙紮了幾下,無奈力氣不敵,隻能乖乖就範,她又被抓住了。
幸好她手裡瞬移符一大把,但她也奇怪,這兩個人為什麼在這。
“二位師兄,手下留情!我們是同門啊。”
洛南星的手頓住了,他眼神上下掃視着,充滿懷疑,“同門?”
應禾拼命點頭,語速極快地說道:“是同門,我這是僞裝。我真認識你們,洛師兄,應師兄,我昨天還在比武台看你們打架來着,最後你們還被罰到思過崖去了。”
洛南星和應懷楓對視一眼。
應懷楓眼神中意味不明,“你有辦法進奉安堂?”
應禾原先隻是想着扮成小厮混進去,但剛才她用瞬移符脫身的一瞬間,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好像還真有辦法進去。
瞬移符根據靈力強度,可以去往用符人去過的地方,而奉安堂,她上一次不就進去過一次嗎?
“有啊。”應禾理直氣壯,雖然她沒有試過帶别人瞬移,但她就是自信。
在洛南星和應懷楓雙重懷疑的眼神中,從儲物袋拿出三張瞬移符,往兩個人身上一貼。
“你這什麼意思。”
應禾左手抓住洛南星胳膊,右手捏住應懷楓袖子,“别動,别說話。”
三,二,一。
三人消失在原地,在奉安堂的外屋憑空出現,屋内光線昏暗。
一陣腳步聲便由遠及近,應禾匆忙将兩人拽到架子後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