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陽光越過山頂潔白的積雪,照進露營地東北角的木屋。
咕噜噜的聲音不斷從被子裡發出,甯聿終于被餓醒。他睜開眼睛,看見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領,冰涼的溫度讓他打了個寒顫。
甯聿機警地推開,捂住自己的領口,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你你你……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淩序眨了下眼睛,俯下身笑着與之近距離對視,輕而易舉地感受到青年緊張而熾熱的呼吸。
“準備什麼?”
甯聿臉紅得比發燒還嚴重。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回避,而是委婉地輕聲蹦跶出兩個字:“内個。”
淩序明白,他在努力展現自己對那個承諾的真誠。
鬼愉悅地彎起眼眸,笑着把手中的東西舉到他眼底:“上午酒店管家隻留下了這隻水銀體溫計,你一直沒醒,我就想幫你測一□□溫。如果還在發燒,要再吃一次退燒藥才行。”
說着他舉起體溫計看了眼,眉頭微蹙:“37度5,我去給你拿藥。”
男人從床上起身,把體溫計放好後,坐到對面的茶幾前專心辨認藥品。甯聿目光随着他的身影,放松地躺好。
“謝謝。”
淩序停手擡眸:“嗯?”
甯聿重複:“謝謝你照顧我。”
淩序輕笑,低頭繼續拆藥:“我現在的身份算你準老公,這些都是應該的,我還做的還不夠好,而且說到底你會生病是因為我。”
甯聿微微搖頭,卻沒有出聲。
為了夜晚觀星視野好,半個木屋都是玻璃牆,牆底做了一圈矮台,地闆上鋪滿毛茸茸的地毯。彼時西南方向的窗簾拉開,雲朵已逐漸染上夕陽的顔色。
他下床走過去,坐在窗下的地毯上出神,淺瞳亦染上夕陽的彩光。
一捧藥和一杯水出現在夕陽前。
“吃藥。”
甯聿回神,聽話地接過水杯,一顆一顆慢慢吞服。低垂的長睫忽閃忽閃,顯得異常乖巧。
吃完他就趴到矮擡上,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
鬼操心地幫他披上一條毛毯:“怎麼了,突然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