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聿半張臉埋進臂窩，悶聲問：“今晚會有星星嗎？”

淩序答道：“今晚預報是晴天，會有的。你那麼喜歡？生病了隻能在房間裡隔着窗戶看，不然讓我媽給你多批幾天假，留在這裡一直看。”

甯聿望着天邊的彩霞，沉默了會兒，坦誠地輕聲開口。

“淩序，我想媽媽了。”

其實長大以後，這種時刻大幅減少，但也偶爾突然很想。比如來到有媽媽記憶的地方，或生病難受時。

昨晚有淩序的事情厄待解決，容不得他産生什麼情緒。現在一切平靜下來，兵來如山倒的昏沉，讓思念媽媽的委屈感無限放大。

青年的眼睫忍不住濕潤。

淩序坐到他身旁，偏頭望了他一會兒，伸手将落寞的青年拉入懷中問：“這樣呢？”

甯聿趴在他懷中，頓了幾秒，悶聲疑惑：“你還想當我媽媽？”

淩序：“……”

他低頭吻向他耳尖：“這樣呢？”

“不，你不想了。”甯聿忍不住捂住瞬間粉紅的耳朵，企圖掙脫出懷抱。

然而鬼卻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環抱的手臂用力箍緊，無法掙脫。

甯聿昂首：“松開。”

淩序垂眸，交疊的濃密眼睫間閃爍着烏亮的笑意，像入夜的天狼星：“那你說，我想當什麼？”

方才話語中“準老公”三個字猝不及防撞入腦袋，甯聿腦袋宕機，嘴巴開合，最終羞恥感戰勝了責任心，趁鬼不注意直接從下方鑽走，三兩步跑回床上躺好。

看見鬼起身要跟來，他連忙擡起手，假裝鎮定地強調：“我是病人。”

淩序揚眉，點了點頭。

“好。”

穩住鬼後，他松了口氣，這時也終于反應過來上午昏昏沉沉時一直想不起來的那件事情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