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睡，睡了被鬧醒。

搖搖晃晃不知過去多久。

……

甯聿疲憊地躺在床上，被子遮住潔白皮膚上淩亂的吻痕。再次清醒時，他擡眸看向紗簾上映出的霞光，嗓音啞得不成樣子。

“天亮了？”

淩序神清氣爽地進入視野：“天黑了，親愛的。”

甯聿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他的腦袋，毫不留情：“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讨厭你。”

被這樣說淩序也不傷心，好脾氣地笑問：“親愛的餓不餓，我煮了粥，我喂你喝一碗再睡吧。”

“這麼久，肯定餓了。”

“那你還這麼折騰我。”甯聿忍不住氣，隻是配合那副嗓子，實在算是得上撒嬌。

“寶貝，男人太行是天生的，身為愛人你應該開心。下一次，下一次我會收斂一些。”

淩序說的頭頭是道，看着青年淩亂的模樣，俯身愛憐地啄吻。

沒一會兒，吻變了味兒。

甯聿的記憶被喚醒，警惕地捂住落下來的嘴：“我上一次醒過來，你就是這麼糊弄着又來一次的。”

見他一副上了大當的神情，淩序彎眸低笑，親了下捂着自己的掌心。

“好，不糊弄你，吃飯。”

甯聿渾身酸痛無力地坐起身，也顧不上什麼害羞，就這淩序的手喝粥。他阿嗚阿嗚幾大口壓下空蕩蕩的胃，速度才緩下來。

至于淩序，他對這樣的照顧樂在其中，嘴角的弧度下不來。

“寶貝慢點吃。”

甯聿聞言擡眸看向他，眯起眼睛，狠狠嚼着嘴裡的瘦肉絲，像是在咬對方的肉。

淩序忽然放下瓷勺，一本正經。

“你不要勾引我。”

甯聿氣得磨牙：“都怪你，我本來想周末回一趟小洋房，現在哪兒都去不了了。”

小洋房是小時候的家，以前他每個月都會抽空回去一次，最近因為淩序已經耽擱了好幾次。

現在這幅模樣，别說明天，周一他都不敢去上班。

怕露出見不得人的痕迹。

淩序把碗放到旁邊，湊過去好聲好氣幫他捏肩，領口露出大片玫痕：“沒幾天就過年了，到時候一起去，不耽擱。”

甯聿妥協。

也隻能這樣了。

确認他不想吃了，也暫時不想睡覺，淩序就用棉被将他裹得嚴嚴實實，再環抱着讓人靠在自己懷裡，暖暖和和，不會被自己的體溫凍着。

他帶着人，輕輕搖晃。

甯聿跟着左右晃悠，有些出神。

安靜了幾秒鐘，耳邊忽然響起淩序的聲音，将他喚回神：“怎麼突然答應我了？”

甯聿眨了下眼睛：“我認為王姐的話說的很對，我應該給你安全感。”

他和淩序終究是不對等的。

他是活生生的人，與整個社會聯系萬千，有機會認識許多形形色色的男女，來去自由。

淩序是鬼，命運存在全然系于甯聿之意志。他心中眼中每時每刻都隻有甯聿，生命依靠甯聿的回應而存在，無法遠離，甚至可以稱為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