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義搖頭。

“之前我去調查的時候，一袋就已經是這個價格了。”江晟生豎起兩根手指。

“兩百？”徐思義猜測着。

江晟生搖搖頭，說道：“是兩千。一個成年吸血鬼每月需要至少四袋這樣的标準血液，而且不算個體偏差，有的可能需要更多。對于一些連合法身份都拿不到的吸血鬼，他們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又怎麼有錢去承擔這個開銷。”

“最開始的吸血鬼綁架案，你還有印象嗎。”任臨風是對着江晟生說的，像是在确認着什麼，“後面我回看記錄，也是以血巢名義進行的。”

“血巢？”江晟生在腦海裡回想這個組織，并沒有什麼記憶。

“當年他們順着這條線追查下去過，但并沒有找到關于血巢的蛛絲馬迹，這個組織的存在真實性存疑。”任臨風思考了一下，開口道：“要查血巢，徐思義還有江晟生，你們兩個随我去一個地方吧。”

“哪裡？”

“Corner酒吧。”

二人随着任臨風上了他那輛并不算低調的黑色越野，夜晚的車流都是從市郊湧回市中心的，而他們則是逆向而行。車流量越來越少，連照明的路燈都熄滅了，到柏油馬路變成窄小的石子路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鮮有人至的“貧民區”。

這是江晟生第一次來。他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因為參與互動計劃，也去過類似的灰色地帶進行調查。但是在華城，他一直在江傑的庇護下，自然沒有涉足這種有潛在風險的地方。

徐思義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不一會他就在車上收拾好了裝備，并随手給江晟生一把配槍，示意他藏在大衣下面。

隻見任臨風帶着他們輕車熟路的穿過小巷子，來到印着“Corner”的燈牌底下。店門口看着有種過時的頹廢感，隻是裡面又傳出嘈雜的音樂聲。此時已是深夜，正是飲酒尋歡的好時間，而“Corner”作為在“貧民區”少數幾家經營還不錯的酒吧，生意自然火熱得很。

徐思義和江晟生在踏進“Corner”的瞬間，就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感受到了許多不懷好意的窺探。而酒吧的氛圍也因為他們三個人的到來冷卻了下來。

任臨風像是沒有察覺那些警惕的視線一樣，徑直走向吧台，和那個在忙碌的背影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師傅。”

忙碌的背影轉身過來，徐思義和江晟生覺得這張臉有點臉熟，平時任臨風會私底下喊師傅的隻有李老三了，這又是哪一号人物？

“說了我不是你師傅了。”李老二不滿道，“你看看，你們把我酒吧的客人都吓到了。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我想買‘血巢’的情報。”任臨風直截了當。惠惠出事後，李老二還堅守着這個酒吧。之前他還好奇以這片地方的消費能力，怎麼能撐起這個酒吧。後面才知道李老二暗地裡是一個情報販子，而酒吧隻是一個幌子。可惜的是就算是李老二販賣情報的收入都不足以支撐惠惠這個血瘾者的血液開銷，抑或是惠惠無法開口索要那麼大的金額。

“給情報費。”李老二沒有好氣地說道，“還有上次你欠我的。”

“隻能用專家的名義給你批兩千的專家費，怎麼樣。”任臨風就差把我沒有錢寫在臉上了。

“打發叫花子呢。算我欠你師傅的。”李老二一直愧疚自己給李老三的獵人生涯染上污點了，要錢也隻是玩笑，“你想知道什麼？”

“我知道血巢是存在的，我要和他們的高層直接對話，你做我的中間人。”

“你當我有這麼大的臉面認識他們的高層。”李老二白了一眼，但還是記了下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但是你要讓我探望一次惠惠。”

任臨風猶豫了一下，犯事的吸血鬼還有半吸血鬼一旦犯事當場處決，就算僥幸落得一個收容管理，也是難得有人探視的。而且這期間過得也很慘，很多吸血鬼斷了血液供給後，隻能服用人造的濃縮血液，但這個劑量和藥效根本無法維持神智。他不确定李惠惠現在是什麼樣子，一是規矩，二是怕李老二受不了惠惠的現狀。

“沒問題。”他思索了一會，還是答應了這個請求。

等一行人走後，酒吧的氛圍終于也回複了正常。隻見李老二拿着電話走向酒吧旁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裡。

“首領，異端局已經有行動了。”

“很好。”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冷酷中帶着戲谑的男子的聲音，“再晾他們一天，讓事情再發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