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被忽視的社會底層的吸血鬼渣碎,已經一無所有了啊……比起那從未兌現的管制區的血液補給還有‘社會福利’,血巢已經是他們最後的一根稻草。”文鐘輕笑了一聲,帶着一絲得意。
——“被逼上絕路的人,神鬼都信,别無選擇。”
文鐘看着窗外走動着的路人,有匆匆趕路的男人、女人,到處蹦跶的小孩,拉着手的情侶......他恨自己的出身,他恨限制他自由的吸血鬼家族,他恨視人命為草芥的父母,他恨拘禁妻子的異端局,他恨自己當初的無力,他甚至恨外面這些看上去幸福的人們。他想起江晟生的模樣,和他母親真像啊,真想把他一同拉下水,和自己一起完成這場報複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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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一片看似已經荒廢的爛尾樓,帶領的人推開一扇已經搖搖晃晃的門,“這就是入口,進去後會有人給你們再指路的。”
任臨風謹慎地說:“我們組先進去,沒有問題的話會給你們信号的。”
在走過很長的一段向下的階梯,他們終于觸碰到了門把手,打開門,喧嚣生生入耳。
接待的侍者沒有流露一絲驚訝,給他們遞上了面具,問道:“幾位是來賭什麼的。”
侍者頓了一頓,攔住了黑羽:“恕我眼拙,除了這位先生,你們都可以免費入場。”
“我最不差的就是錢,還不需要我的人拿命去賭,入場費都由我來出,剩下的都換成籌碼,今天要玩個盡興!”黑羽早年作為纨绔子弟,嚣張的勢頭讓一旁的任臨風都牙癢癢,不過心裡還是感謝他的相助。
江晟生在一旁看着黑羽在支票上簽下不知道多少個零,那個數額是普通獵人一輩子都攢不下來的。他幹巴巴道:“讓你破費了。”
“情報部的經費有小半是從我私人賬戶裡劃的,員工待遇比第七小隊好多了。怎麼樣,之前的邀約還作數哦。”
“我還沒死呢,在我面前挖牆腳。”任臨風打斷道,又有些擔憂江晟生真的被錢财誘惑,“情報部的死亡率比普通小隊還有高,還有我們第七小隊下個月就漲外勤津貼了,你别去。”
江晟生隻是笑着拍了拍任臨風的後背,就算不是情報部,他離開第七小隊是遲早的事情。
侍者去确認了支票的真僞,再次返回,隻是遠處突然射過來了幾槍,是麻醉針!任臨風一直警惕着周圍,最先發現不對勁,用身體擋在了江晟生身前,挨了兩針。江晟生對着侍者就是幾槍,隻可惜遠處的保镖又給他補了一針麻醉,讓他徹底倒下。
“哒哒哒......”失去意識之前,江晟生隐約聽到了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隻是他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又沖來幾個保镖,跨過侍者的屍體,将地上的一衆人拷上,捆得結結實實,向着賭場深處拖去。
“原來這就是你給我送來的驚喜啊。”陳淼淼聽着手下的彙報,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想成為異端局的靶子,死了個隊長事情可就鬧大了。但我更不想留他們一命,他們回去我們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哦對了,哪個是江晟生?”陳淼淼想起血巢首領的要求,“留他一命,其他人等醒來後審問清楚後,就殺了吧。”
“是!”衆保镖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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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義一衆人躲在破爛屋子後面,等待着隊長的信号:“是緊急事态的信号!”
“等等!”徐思義攔住了往下沖的方正初,“先和在管制區防控所的李教官他們聯系上。”
“沒回應。”柯盛小聲回複道。
“隊内頻道也聯系不上?”
柯盛搖了搖頭。
“出事了。”徐思義快步趕回了Corner酒吧,大喊着:“李老二?李老二!”
“怎麼了?”李老二從後廚探出頭來。
“你的好徒弟出事了。”徐思義直覺在店裡找着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服務生呢?
“什麼?”李老二把手中的盤子一丢,“先和你們的上級聯系,管制區的事情交給我。”
“你得去管制區的防控中心看一眼,李教官他們隊也沒消息。”徐思義攔住了往外跑的李老二。
“柯盛、柳青,你們留在這裡,我現在回總部報告,有什麼消息立即通知我。”徐思義又吩咐道:“還有方正初,你是老隊員,别鬧事。”
“是。”三人齊聲。
“江局,出事了……”安排好一切的徐思義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小跑跑出了Corner酒吧。
“你們在院子裡休息,我上樓拿點東西。”李老二安置好隊員後上樓闖進了文鐘的房門,直接就給了一拳。因為進去得很突然,文鐘甚至沒躲開,被打得腦袋一嗡。
“你他媽到底在耍些什麼把戲?”李老二氣血上湧,臉色脹紅。他清楚賭場的規矩,一些駐守在管制區的人類也經常去玩,普通人類混進去被發現的風險很低。而知道第七小隊身份的人,除了他就隻有文鐘了。
“我還以為你對異端局深惡痛絕呢。”文鐘不在意地說。
“其他人我無所謂,你把我徒弟還來!”
“也不是不行......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文鐘摸了摸下巴,帶着一絲玩味說道:“你幫我把外面那幾個獵人弄死,我就放了你徒弟,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