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說，我們班在顔值這一塊完勝好吧！”

夏冉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我的化妝技術還行吧？”

“可太行了！”

“夏冉，現在改節目還來得及嗎？我們直接改成走秀得了，保準人民群衆喜聞樂見。”旁邊一個男生開玩笑地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夏冉按住了男生的腦袋笑了：“去你的，馬上上台了，不管多帥男生都給我站在最後一排好好跳舞。”

衆人聞言看了眼時間，笑鬧着三五結伴下樓做準備工作去了。

—

藝術節是按照表演類型抽簽定的順序，高二四班的歌舞節目正好抽到了靠前的時間上台，主持人說完開場詞後，整個班都有點兒緊張。

齊越抱着他心愛的吉他，特地留的個性狼尾在夏日晚風中淩亂飛舞。

沈懷川這下終于知道這人的演出服與衆不同在哪裡了——齊越和羅奕，包括那個玩架子鼓的女生，還有領舞的幾位，演出服都比較“個性”。

齊越是不嫌熱，穿着一身黑色朋克服，而羅奕更牛，直接搞了個皮衣。

領舞的女生們雖然整體還是穿着原定的藍白色調的衣服，款式卻都不一樣，有人穿着短牛仔熱褲，有人則是直接套了件純白色的連體短裙，露出了修長好看的大長腿。

配上各位臉上掩蓋不住的激動笑容，一整個青春洋溢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你和羅奕都有特殊服裝，為什麼老徐沒有？”沈懷川打量着齊越狂拽酷炫的衣服，問道。

齊越神秘一笑：“有時候這簡單的衣服更能襯托出一個人的氣質嘛~等老徐來了你就知道了。”

沈懷川嘴角抽了抽：“那你怎麼就穿這麼複雜呢。”

齊越笑得更大聲了：“因為我的氣質太獨特了，非得霸氣一點的衣服才能撐得起來！”

話音剛落，夏冉便帶着領舞和徐承理從後台走出來了。

沈懷川這才明白齊越是什麼意思。

徐承理穿着最基礎的白襯衫，發型和妝容也是一切從簡，但卻摘下了之前那副幾乎半永久的黑框眼鏡，此時翩翩然走出來，簡單的服裝卻硬是被他穿出了貴公子的味道。

也是，白色襯衫可比其他花裡胡哨的衣服更适合彈琴。

江栩甯很少對人或物做出評價，此刻卻破天荒地說：“這個造型很适合你。”

徐承理笑了：“還真是，戴上隐形的那一刻感覺人瞬間不一樣了。”

沈懷川：“帥爆了好不好老徐，我建議你把這個造型焊在臉上。”

齊越卻不滿意了：“诶诶诶，怎麼個事兒啊，剛剛我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誇我帥爆了？”

沈懷川：“您還需要人誇嗎？已經這麼帥了，就給老徐留點發揮空間吧。”

齊越：“哼哼。”

……

“下面請欣賞高二四班全體同學帶來的舞蹈表演——shinning youth！”

随着主持人清晰嘹亮的報幕聲落下，他們走上了舞台。

樂器組率先就位，架子鼓和吉他聲同時響起，富有節奏感的韻律把大家都拉進了狀态，舒展開平日裡因為學習缺乏運動而略微萎縮的身體，踩着編排好的拍子跳了起來。

他們選的是首動感十足的老歌的伴奏，就好像那種青春群像電影的主題曲。

不是所有人都有玩樂器、唱歌、或是跳舞的才能，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擅長展示自己。

但是此刻他們高二四班的所有人都站在舞台上，平日裡插科打诨小打小鬧的、上課睡覺渾渾噩噩的、或是埋頭苦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都站在喧鬧的人潮中央，燈光灑在臉上，是明媚而生動的，十七歲的少年身影。

每個人都存在于自己渺小卻也盛大的青春裡。

這或許就是場表演的意義了。

沈懷川想。

某個下腰動作的間隙，他的視線落在身側的江栩甯的少年身上，無意間被那一截松垮單薄襯衣下露出的腰身晃了眼。

江栩甯很好看，他早就知道，但這種視覺沖擊力還是在舞台上更加明顯。

燈光灑下，他的竹馬整個人都好似發着光似的亮眼。

時間流逝，曲子的最後收尾的一段是徐承理的電子琴獨奏，舞蹈動作也變得愈發柔和輕盈。

就在做最後一個wink後展開右手揮舞的動作時，沈懷川因為手臂過長不小心挨到了身側江栩甯的脖頸，幹脆将錯就錯，在大家鞠躬謝幕的時候順勢攔住了江栩甯的肩膀。

兩人的距離就這樣瞬間縮短。

江栩甯驚愕了一瞬，側身退場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沈懷川的下颚，因為痛感不耐地皺眉，而沈懷川的大手自然地撫上了對方的腦袋，輕輕地揉捏着。

遠遠看去，兩人跟貼在一起低聲密語似的。

就像他們從前無從計算的每一個親密無間的瞬間一樣，都那麼自然而然，順理成章。

或許若無旁人刻意提起，他們會繼續這樣，陷入毫無自覺卻超越界限的朋友關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