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波特,”奇洛教授結結巴巴地說,抓起哈莉的手,“見到你有說—說不出的—高—高興。”
“您教哪一類魔法,奇洛教授?”哈莉的心裡已經在想着按照劇情這學期期末會把他殺死的事了。真可惜,現在和奇洛握手,他還不會被燒成灰。
“黑—黑—黑魔法防—防禦術。”奇洛教授含糊不清地說,似乎他覺得還是不提為好,“這你已經用—用不—不着學了,是吧,波—波—波特小姐?”他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準—準備去買你需要的東西吧?我也要—要去買—買一本關于吸血鬼的新—新書。”似乎他想起這件事就把他吓壞了。
可是其餘的人不會讓奇洛教授跟哈利說個沒完的。哈莉他們花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時間把他們擺脫掉。在一片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中,海格提高嗓門叫哈莉道:
“該走了,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走吧,哈莉。”
科多利最後一次跟哈莉握過手,海格就領着哈莉穿過吧台,來到四面有圍牆的小天井裡。他教給哈莉開啟石牆的辦法,随後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條足以讓海格通過的寬闊的拱道,通向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
“歡迎,”海格說,“歡迎你來到對角巷。”
他們先去古靈閣取了錢(錢,在資本主義的世界裡是一種權力——或者說一種特權也不為過),哈莉又拿加隆兌換了一些麻瓜貨币。海格被古靈閣的小車折磨得不輕,要去喝一杯提提神,哈莉于是獨自去摩金夫人長袍店買巫師袍。
摩金夫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親愛的?”不等哈莉開口說話,她就說了,“我們這裡多得很,說實在的,現在就有一個年輕人在裡邊試衣服呢。”
在店堂後邊,有一個面色蒼白、身體瘦削的男孩站在腳凳上,一個女巫正用别針别起他的黑袍,哈莉猜這就是馬爾福了。摩金夫人讓哈莉站到男孩旁邊的另一張腳凳上,給她套上一件長袍,用别針别出适合她的身長。
“喂,”男孩說,“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嗎?”
“是的。”哈利說。啧啧,瞧着這小孩子的模樣吧,像是名著裡鼻孔看人的那種搞笑人物插畫。
“我爸爸在隔壁幫我買書,媽媽買魔杖去了。”他說話慢慢吞吞,拖着長腔,“然後我要拖他們去看飛天掃帚,我搞不懂為什麼一年級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飛天掃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給我買一把,然後想辦法偷偷帶進去。你有自己的飛天掃帚嗎?”
“沒有。”哈莉說。走劇情,她提醒自己說。
“打過魁地奇嗎?”
“沒有。”哈莉又說。
“我打過。爸爸說,要是我不能入選我們學院的代表隊,那就太丢人了。我同意這種看法。你知道你被分到哪個學院了嗎?”
“不知道。”哈莉說。這劇情不能快進,真是遺憾。
“當然,在沒有到校之前沒有人真正知道會被分到哪個學院。不過,我知道我會被分到斯萊特林,因為我們全家都是從那裡畢業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會退學,你說呢?”
哈莉嗯了一聲,心裡覺得過于好笑了。《神奇動物在哪裡》的主角就是赫奇帕奇,還和格林德沃打了好幾部電影呢。哈莉心想,真可惜她還要過劇情,扮演格蘭芬多的正義勇敢救世主,不得不和小馬爾福扮演敵人。她還是挺垂涎馬爾福家的财富的呢。
“喂,你瞧那個人!”男孩突然朝前面的窗戶點頭說。海格正好站在窗口,朝哈莉咧嘴笑着并指指兩個大冰淇淋,說明他不能進店。
“那是海格。”哈莉說,“他在霍格沃茨工作。”
“哦,”男孩說,“我聽說過他。他是做仆人的,是吧?”
“他是獵場看守。”哈莉說。好吧,德拉科,三年級時這可是你的教授呢。
“對,一點不錯。我聽說,這個人很粗野,住在學校場地上的一間小木屋裡,時不時地喝醉酒,玩弄些魔法,結果把自己的床也燒了。”
“是嗎。”哈莉敷衍地說。快進快進。
“是嗎?”男孩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為什麼是他來陪你?你的父母呢?”
“很遺憾,他們都去世了。”
“哦,對不起。”男孩說,可他的話裡聽不出絲毫歉意,“他們也是跟我們一類的人,是吧?”
“他們是巫師。”
“我确實認為他們不應該讓另類入學,你說呢?他們不一樣,他們從小就沒有接受過我們這樣的教育,不了解我們的世界。想想看,他們當中有些人在沒有接到信之前甚至沒聽說過霍格沃茨這個學校。我想學校應當隻限于招收古老巫師家族出身的學生。對了,你姓什麼?”
哈莉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摩金夫人說:“已經試好了,親愛的。”劇情走完了,哈莉便從腳凳上跳了下來。
“好,那麼我們就到霍格沃茨再見了。”男孩拖長聲調說。
哈莉和海格在一家名叫麗痕的書店裡買了上學要用的課本。多讀書永遠沒有錯,哈莉買了許多她感興趣的書單以外的書。最要緊的是講大腦封閉術的,為了不讓它明顯,哈莉故意買了許多其他書:她一點不想讓自己曾經的記憶被人發現。
他們又買了清單上的其他所需物品;在賣魔法道具的商店裡,哈莉又給自己買了不少有趣的小東西。走出藥店時,海格又核對了一遍哈莉的購物單。
“就剩下你的魔杖了——哦,對了,我還沒給你買一份生日禮物呢。”
哈莉臉紅了——這也是可以演的,努力憋一口氣就行。哈莉知道自己會白得一隻貓頭鷹,但她依然感謝海格。
“不必了——”
“我知道不用買。是這樣,我要送你一隻動物,不是蟾蜍,蟾蜍好多年前就不時興了,人家會笑話你的。我也不喜歡貓,貓總惹我打噴嚏。我給你弄一隻貓頭鷹。孩子們都喜歡貓頭鷹,它能替你送信,送包裹。”
二十分鐘後,他們離開了黑洞洞的咿啦貓頭鷹商店,哈莉手裡提着一隻大鳥籠,裡邊裝着一隻漂亮的雪枭,頭埋在翅膀底下睡得正香。哈莉一再道謝。
“不用謝,”海格聲音沙啞地說,“德思禮夫婦是不會送給你禮物的。現在就剩下奧利凡德沒去了,隻有奧利凡德一家賣魔杖,到那裡你一定能買到一根最好的魔杖。”
魔杖——這正是哈莉夢寐以求的。她亢奮地和海格前往奧利凡德,耐着性子過了劇情,終于拿到了那根命中注定的冬青木魔杖——鳳凰羽毛杖芯,十一英寸長——心裡簡直激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