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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怪上車之前的幾個小時是很平靜的——雖然赫敏的竹籃子裡跳出來一隻姜黃色大貓這件事吓了哈莉一跳,但是克魯克山實際上是一隻很可愛的貓,很快就趴在哈莉的膝蓋上打呼噜了。
哈莉和赫敏湊在一起小聲說着課本上的東西。推着小推車賣零食的女巫經過了一次,她們買了一點吃的,算是午飯。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天開始下起雨來,窗外起伏的山巒變得模糊不清——哈莉的心懸了起來,她對攝魂怪這種從沒見過的東西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過道裡傳來了腳步聲,随即門口出現了三個哈莉認識的人——德拉科已經換上了長袍,一左一右跟着他的兩個小跟班: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裡·高爾。
“哈莉,好久不見。”德拉科趾高氣昂地說着,拉開隔間的門,“所以說,你沒有去找我們一起坐,反而和格蘭傑坐在一起?”
“我有些學業問題要問問赫敏。”哈莉說,“而且,我剛剛沒有在前面的車廂看到你。”
德拉科了然地點點頭:“我一上車就去盥洗間換學校的長袍,你一定是恰巧碰上我換長袍的時間了。”
“馬爾福,你就不考慮和我打個招呼?”赫敏被他們晾在一邊,探頭不滿地說。
“格蘭傑。”德拉科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單詞,瞥了一眼後面的過道,“說起來,某個人似乎要找你呢,他跟着我們過來的。”
哈莉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耀眼的紅發讓她瞬間認出了他。“噢,羅恩!你好呀!”哈莉遠遠地招手。
“假期過得怎麼樣,哈莉?”羅恩從三個斯萊特林男孩旁邊擠進了車廂,挨着赫敏坐下,似乎是要隔開赫敏和那幾個可疑的男生。
“挺好的。”哈莉佯裝什麼也沒看出來。
“我聽說你爸爸今年夏天弄到了點兒金子,韋斯萊。”馬爾福說,“預言家日報的大獎,哈?”
“是啊。”羅恩沒好氣地說。
他們沒有對峙起來,哈莉已經要為此祈禱了。至少現在,他們能正常說上幾句話……雖說,想要他們做朋友簡直是癡人說夢。
德拉科突然注意到了盧平教授。“那是誰?”
“新來的老師。”哈莉說,“R.J.盧平教授。”
“唔,好吧,新老師。”德拉科說,“你要是和格蘭傑說完學業問題了,可以來前一節車找我,還有達芙妮他們在。”
“一會兒見。”哈莉說。
火車繼續朝北疾馳,雨越下越大,車窗變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漸黑了下來。最後,過道裡和行李架上的燈一下子都亮了。火車哐當哐當地響,雨點啪啪地敲,窗外狂風呼嘯,盧平教授仍然在睡覺。
“我們肯定快到了。”羅恩說着,探過身子,隔着盧平教授看看此刻已漆黑一片的車窗。
話音剛落,火車開始慢了下來。
“太棒了!”羅恩說。他站起身,小心地走過盧平教授身邊,想看清窗外的情況。“我餓壞了,真想參加宴會……”
“回來,羅恩。”哈莉拽了一下羅恩,壓低聲音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時間沒到呢。”赫敏看着手表說。
火車越來越慢。車輪的聲音逐漸聽不見了,風聲和雨聲比以前更響地撞擊着車窗。
哈莉離門最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到了車廂的門把,咔哒一聲,按下了門鎖。
與此同時,火車咯噔一下停住了,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準是行李從架子上掉了下來。接着,沒來由地,所有的燈都滅了,他們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羅恩驚恐的聲音響起。
“哎喲!”赫敏倒抽了一口冷氣,“羅恩,這是我的腳!”
哈莉握住了自己的魔杖。黑暗中傳來刺耳的吱吱聲,她看見了羅恩黑乎乎的模糊身影。
“外面有東西在動,”羅恩說,“好像有人在上車……”
突然,一陣焦灼的敲門聲響起,夾雜着一陣陣熟悉的男孩尖叫聲。在開門面臨并不十分嚴重的生命危險和見死不救之間猶豫了半秒鐘,哈莉迅速開了門鎖,一個人的身影撲了進來,被哈莉的雙腿絆住,痛苦地摔倒了。
“對不起!羅恩,你在這裡吧!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哎喲!對不起——”
“隆巴頓?”哈莉提着納威的袍子把他拉了起來。
“波特?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坐下吧——”羅恩說。
響亮的嘶嘶聲,伴随着一聲痛苦的尖叫,納威差點兒坐到克魯克山身上。
“我去問問司機是怎麼回事。”赫敏的聲音說。
“不行,你不可以出去——”哈莉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手伸向車廂門,想要重新鎖上門。就在這時,她聽見滑門又一次打開,接着砰的一聲,又是幾聲痛苦的尖叫。
“是誰?”
“是誰?”
“金妮?”
“赫敏?”
“什麼?又一個韋斯萊?”
“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