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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哈莉和小天狼星在帳篷裡吃了午飯;下午,她和自己的室友們出去買東西時一直留意着法國來的學生,可是沒有再能看到弗朗西斯。
“哈莉,你在找誰?”潘西注意到了她在東張西望。
“聯誼時候來的弗朗西斯。”哈莉說,“你知道他嗎?”
“不太了解,我隻知道他是羅伊斯的表弟。”潘西說,“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是嗎?”
“他問我了一點關于你的事:你在讀幾年級、是不是和我關系很好之類的,我随口敷衍過去了。”潘西說,“他還問了一個名字,好像是他朋友,可是我不記得斯萊特林有叫那個名字的。”
“什麼名字?”
“記不清楚了,一個女孩的名字,她的姓像個法國人,是Le還是Les開頭的來着……也有可能是La或者Las。”潘西說。
Le開頭的就法國人了?哈莉撇了撇嘴。她之前的姓就是勒格夫,因為是Le開頭的,沒少被人誤以為是法國人——麻瓜世界裡,英國和法國總是鬥來鬥去,以至于她作為文官的經曆也充斥着很多不太友善的揣測。
哈莉忽然靈光一閃,她産生了一種古怪的聯想:弗朗西斯這個名字的昵稱就是弗朗茨……她和弗朗茨聊天一直用的是原名。
可是她認識的弗朗茨是奧地利的薩爾茨堡人,而不是法國的巴黎人。她的朋友友善而熱情,不像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男生一樣冷漠。更何況,弗朗茨說過他不想看球。
或許回帳篷之後應該問問弗朗茨。
她被女孩們拉着逛集市,又沉浸在了對比賽的期待和熱鬧的氛圍中。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雲在營地上彌漫開來,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着。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着成千上萬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後一絲僞裝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趨勢,開始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處冒出來。
每隔幾步,就有小販端着托盤,推着小車,裡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着随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绶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女孩們買了不少東西,哈莉雖然隻是來看熱鬧的,她的錢袋卻也空了很多,又告别了潘西她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玩得很開心嗎?”小天狼星問。
“開心。”哈莉笑着說。
“馬上要到時間了,記得裝好東西。”他提醒道。
哈莉應了一聲,跑到她自己的房間裡,翻出了筆記本。她一天沒看,本子上竟然已經多出來了很多字迹,都是弗朗茨寫的。
“我已經到世界杯場地了,我媽因為我突然變卦有點生氣,可是還是讓我來了。”
哈莉怔了一下,繼續往下看。
“你在哪兒呢?我想找你。”
“你一直不回消息。我會浪費一天時間在無聊的社交活動和球賽上嗎?”
“據說你認識的那個波特也來了,我是不是應該和她套套近乎?鑒于她對于咱們有利用價值。”
哈莉揉了揉太陽穴。
她該怎麼回答她?她總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是哈莉·波特,她還是很珍惜這段友誼的……她不能确定那個弗朗西斯是不是就是弗朗茨,她今天見到的不少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她要是直接問他弗朗西斯的事,倘若那确實是他——那還不如直接告訴他自己是哈莉·波特呢。
這時,樹林遠處的什麼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盞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綻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我們要走了,哈莉!”她聽到小天狼星說。哈莉隻好做了決定,把本子放在枕頭底下,背上她的背包,和小天狼星一起走出了帳篷。
小天狼星一手拿着地圖,一手拉着哈莉,順着道路走進了樹林。哈莉可以聽見成千上萬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這種狂熱的興奮情緒是很有傳染性的。他們在樹林裡走了二十分鐘,一邊走一邊開心地聊天,最後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這時他們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巨大的體育場的陰影中,哈莉隻能看見賽場周圍的宏偉金牆的一部分。
小天狼星和哈莉走向最近的入口處,“一等票。”入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巫師看了看他們的票說道,“在七樓包廂,順着樓梯走到七樓,右手邊就是。”
他們在人群的裹挾裡走上七樓,來到了一個小包廂裡。這個包廂似乎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拿着包廂,如果坐得緊巴一點,最多也就能容納十個人了;如今坐了兩個人,倒顯得很寬敞。哈莉估計上面還有幾層樓的高度:部長包廂在最頂層,韋斯萊一家和赫敏就在那裡,還有馬爾福家、家養小精靈閃閃和小巴蒂·克勞奇。
看來她要躲過被偷走魔杖這檔子事了。
“我年輕的時候,父母帶我和雷古勒斯看過幾次世界杯。”小天狼星說。
“去國外看嗎?”哈莉問。
“對,去舉辦的國家。”小天狼星說,“他們把那當成一場作秀了,重點根本不在球賽上,而是和那些大人物說話。”
“那可真糟糕。”哈莉說,“換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我忍到十五歲就不再忍了。我離家出走,去你爸爸家住了。”小天狼星說。
十萬巫師正在陸陸續續地就座,那些座位圍繞着橢圓形的體育場,呈階梯形向上排列。這裡的一切都籠罩着一種神秘的金光,這光芒仿佛來自體育場本身。哈莉和小天狼星正說着話,忽然聽到一個響徹體育場的洪亮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賽!”
觀衆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成千上萬面旗幟同時揮舞,還伴着亂七八糟的國歌聲,場面真是熱鬧非凡。
“是盧多·巴格曼。”小天狼星告訴哈莉。
巴格曼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一次,随着他的介紹,進場的是比賽雙方的吉祥物,保加利亞的媚娃和愛爾蘭的小矮妖。
“不了解的人會被那些媚娃催眠,瘋狂地迷戀她們的美麗,甚至願意為她們去死。”小天狼星說,“至于小矮妖,他們的金币都是假的。看來保加利亞和愛爾蘭都在想方設法地争取更多的支持。”
“他們都拿出這種手段了啊。”哈莉感歎道。
接下來雙方運動員出場了,場館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在那之後,國際魁地奇聯合會主席哈桑·穆斯塔發入場,放飛了金色飛賊,比賽正式開始。
這真是哈莉看過的最精彩的一場魁地奇了。愛爾蘭隊獲勝了,保加利亞的克魯姆抓到了金色飛賊,這樣的結局出乎意料,充滿了戲劇性。
比賽之後,哈莉意猶未盡地和小天狼星離開了包廂,從體育場返回營地的潮水般的人群就把他們包圍了。當他們順着被燈籠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時,夜空裡傳來粗聲粗氣的歌聲,小矮妖們不停地在他們頭頂上穿梭飛馳,揮舞着手裡的燈籠,嘎嘎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