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萊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要不是她的肚子咕咕地發出強烈的抗議,她估計還能在床上賴上一會兒。于是她不情不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向禮堂。而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她遇見了同樣帶着一臉倦容的哈利和羅恩。奧羅拉和赫敏也在,他們幾個圍在一起,正在悄聲讨論着什麼。赫敏看見萊拉來了,便連忙挪出來一個位置,好讓萊拉加入他們。
“嘿,你們在說什麼呢?”萊拉在赫敏與奧羅拉之間坐下,拿起一塊面包開始往上面抹藍莓醬。
但是他們幾個卻沒有講話,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萊拉。
“怎麼啦?”萊拉被看得心裡發毛,莫名其妙地問。
“額,是這樣的。”赫敏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件事——那個斯萊特林的隊長,就是昨天襲擊你的弗林特,他今天早上被發現躺在西邊走廊的樓梯口昏迷不醒,并且摔斷了腿。”
萊拉往嘴裡送食物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
“斯萊特林的人都氣瘋了。”赫敏繼續說道,擔憂地看了眼斯萊特林的餐桌,坐在那裡的人們個個都陰沉着臉。“因為弗林特醒來說自己什麼也記不清了,所以他們根本查不出是誰幹的。”
“我看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吧。”哈利譏諷道,“看他平時笨頭笨腦的樣子,摔成這樣也不足為奇。”
“我看不一定,”奧羅拉幽幽開口,“我怎麼覺得像是有人在蓄意報複呢?”
說完她沖萊拉挑了挑眉,萊拉立刻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他們幾個昨天都在關禁閉,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下手,并且弗林特對這個襲擊絲毫沒有印象,顯然是被施了遺忘咒,所以這個人一定是一個魔法強大的人,而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顯然隻有一個——
“所以我們猜測是不是艾倫幹的。”赫敏替萊拉将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不然這根本說不通。”
“啧啧啧,就算是他幹的,那他這個行為又想表達什麼呢?”奧羅拉不滿地說道,“昨天萊拉被弗林特襲擊的時候他在幹嘛?現在知道馬後炮了?真是别扭的男人。”
萊拉也是這麼想的,弗林特的受傷并沒有安慰到她多少,反而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艾倫幹的,那萊拉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有點埋怨艾倫,有什麼話什麼事可以當面說當面做,為什麼還要在事件解決後做這些多餘的事情呢?
想到這,萊拉不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拉文克勞餐桌,但她掃視了一圈,發現艾倫瘦高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那裡。
“诶呀,管他是誰幹的。我都衷心地感謝他。”羅恩幸災樂禍的說,“弗林特傷得很嚴重,龐弗雷夫人說他沒個一個月根本起不來。馬上就是魁地奇賽季了,斯萊特林卻失去了他們的隊長……”
“沒錯,這對格蘭芬多隊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哈利幹巴巴地補充道,“伍德聽說後高興壞了,順便一提,他要求我們下午就去訓練……”
似乎是聽到了羅恩幸災樂禍的議論,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紛紛向格蘭芬多投來憤怒的目光,可羅恩注意到後卻笑得更得意了。
“讓他們猜忌去吧,他們根本沒有證據。”羅恩興奮地說道,“想想看,我們昨天都在關禁閉。而且就算他們懷疑艾倫,他們也不敢去招惹他。”
這話說的沒錯,在霍格沃茨招惹艾倫無疑等于找死。
“而且他們也不能找你的麻煩。”奧羅拉嗤笑道,将一塊藍莓派放到萊拉盤子裡,“如果誰敢找你麻煩,那下場就會和弗林特一樣慘。”
這個話題讓萊拉感到心煩意亂,雖然她這段時間不和艾倫來往了,但是最近的話題總是時不時的會提及到他,仿佛艾倫用另一種方式充斥在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她暫時不想聽見艾倫的名字,至少在她吃飯的時候不要提及。萊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話題,她巧妙地将大家的注意力從艾倫身上移開了。
“哈利,說說那個奇怪的聲音吧,你今天還聽到了嗎?”萊拉問哈利。
“什麼奇怪的聲音?”赫敏立刻警覺起來,“難道那個家養小精靈又開始搗鬼了?”
于是哈利将他昨晚奇怪的經曆又和他們複述了一遍。
“洛哈特教授說他沒有聽見嗎?”赫敏皺起了眉,“你覺得他是在撒謊嗎?可是我想不通,就算是隐形人他也要開門的啊。”
“我也想不通。”哈利回答道。
“可能是你太累了吧,哈利。”羅恩擔憂地猜測,“畢竟昨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們還要去關禁閉。天啊,我都累得夠嗆。我昨晚在擦一塊對學校特殊貢獻的獎牌時不小心吐了一回鼻涕蟲,然後我花了一個世紀才把那些粘液擦幹淨,你們那怎麼樣,奧羅拉?萊拉?”
羅恩在吐槽自己悲慘遭遇的同時還不忘關心别人,或者是他隻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關禁閉嗎?哦,其實沒什麼事。”奧羅拉毫不在意地說道,“弗立維教授讓我抄寫「使用魔法要學會盡量不被人抓到把柄。」我抄了一會兒他就放我走了。”
“你說什麼?”羅恩懷疑自己聽錯了,驚恐地嚷嚷道,“你在開玩笑吧?”
四個人瞠目結舌地看着奧羅拉,而奧羅拉隻是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假的,我開個玩笑。”
他們松了口氣,可萊拉卻知道,說不定奧羅拉說的是實話,并不是什麼玩笑話。
“我也沒什麼,斯内普教授就讓我呆在那看一本巨厚的魔藥書。到時間就放我走了。”萊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将斯内普教她大腦封閉術的事說出來,等她學會告訴他們也不遲。
“天啊,還是我們倆慘啊,哈利。”羅恩痛心地将手臂搭在哈利的肩上,想在哈利這尋求一些安慰。但哈利還在想那個奇怪的聲音,并沒有搭理他。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簡直算得上十分奇妙。那天魁地奇球場的事情不知道被誰走漏風聲,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一時間奧羅拉成了學校裡的名人,她所過之處都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的學生對她英勇的行為贊歎不已,而斯萊特林的學生對她則是充滿恨意,至于拉文克勞,他們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态度,畢竟要是哪個學院突然丢了五十分,即使她做了多麼光榮的事情,他們心裡還是會有些介意的。
但正如奧羅拉所說的,她一個星期就能把分數賺回來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很顯然教授們也聽說了這件事,而他們也用屬于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态度:在變形課上,因為奧羅拉成功将動物變成了高腳杯,麥格教授就給拉文克勞加了二十分。驚呆了一衆格蘭芬多,畢竟就連麥格教授的得意門生赫敏,麥格也從未給她加過這麼多分數。
可赫敏卻一點都不介意,她覺得這是奧羅拉應得的。
更不用說其他教授了,有了麥格教授起頭,再加上奧羅拉本來就表現得很出色。拉文克勞失去的五十分,沒到一個星期,奧羅拉就輕松賺回來了,甚至還多掙了點額外的分數。這下拉文克勞的人無話可說,也加入了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的陣營,與斯萊特林成了對立關系。
而萊拉因試圖暴打德拉科而受傷的事也傳入了那些人的耳朵裡。那些因為萊拉和德拉科親近的血緣關系而對萊拉抱有偏見的人也紛紛改變了自己的态度。但萊拉對此嗤之以鼻:這些人的恨與愛都那麼的廉價,她才不稀罕,她有朋友就夠了。
就這樣,九月過去了,十月來臨了。濕乎乎的寒氣彌漫在場地上,滲透進城堡,讓許多學生都染上了風寒。萊拉發現最近金妮有點奇怪,她看上去病恹恹的,但她并沒有感冒。萊拉試圖關心她,她卻一反常态地支支吾吾,然後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金妮她怎麼了?”萊拉看着金妮慌張的背影,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她可能受了什麼打擊吧。”奧羅拉揶揄地說道,看了眼緊跟着萊拉的哈利,那雙綠色的眼睛一刻都舍不得将視線從萊拉身上移開,“如果我的心上人整天和别的女孩呆在一起,我也有可能會變成金妮那樣。”
面對奧羅拉的調侃,萊拉白皙的臉蛋上多出了兩團不正常的紅暈,她佯怒地瞪了奧羅拉一眼。而哈利根本沒聽見奧羅拉的話,見狀,赫敏在一旁偷偷笑出了聲。
很快珀西也發現了金妮的異常,他以為金妮也染了風寒,于是他強迫金妮喝下一些提神劑。結果,她鮮豔的紅頭發下冒出一股股水蒸氣,整個腦袋像着了火似的。
仿佛雨永遠都下不完一樣,整個十月都是陰沉沉的,伴随着泥漿與豆大的雨滴。在萬聖節前夕,哈利答應了差點沒頭的尼克,去參加他的忌辰晚會。當他征詢其他人的意見時,赫敏欣然同意了,羅恩看上去有些糾結,而奧羅拉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抱歉哈利,我可不想錯過萬聖節的晚宴。”奧羅拉解釋道,“聽說鄧布利多教授請了骷髅舞蹈團給我們助興。”
“骷髅舞蹈團,真的嗎?”期待的光芒在羅恩眼中閃爍,可為了哈利,他還是答應去忌辰晚會了,雖然看上去不情不願。
“那你呢,萊拉?”哈利轉而将懇求的目光轉向萊拉,萊拉立刻移開了視線。
“哦,抱歉哈利,我可能去不了了。”萊拉忽視了哈利受傷的表情,“我那天要去斯内普那補習魔藥。”
其實是學習大腦封閉術,在過去的一個月中,萊拉已經将理論知識了記于心了。直到最近,斯内普才通知她可以正式地實踐操作了。
“在萬聖節當天?”哈利疑惑地問。
“沒錯。”萊拉惋惜地說道,“不會很久的,我補習完了就去找你們,好嗎?”
其實她很想去萬聖節晚宴,但斯内普就像故意捉弄她一樣,将時間定在了晚宴當天。
“忌辰晚會!”赫敏興緻很高地說道,“我敢打賭沒有幾個活着的人能說他們參加過這種晚宴,肯定是很奇妙的!你們不去真的太可惜了。”
可惜不管是骷髅舞蹈團的精彩表演還是忌辰晚會的神秘,萊拉都體會不到了。
萬聖節當天,禮堂已經像平常那樣用活蝙蝠裝飾起來了。海格種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盞盞燈籠,大得可以容三個人坐在裡面。七點鐘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在禮堂門口道别,奧羅拉正常去參加萬聖節的宴會。禮堂裡面張燈結彩,燭光閃耀,桌上擺放着金盤子,非常誘人。萊拉羨慕地盯着禮堂裡的一切,而她身邊的兩個男孩也露出了同樣的神情。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赫敏盛氣淩人地提醒着哈利,“你說過你要去參加忌辰晚會的。”
于是四個人往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在一個岔道口,他們分開了。哈利羅恩赫敏三個人繼續往深處走去,萊拉則來到斯内普辦公室門口,說出了口令。
門應聲而開。萊拉走進了昏暗的屋子,斯内普已經坐在辦公桌後面等着她了。但萊拉的注意力被書桌上的一個石盆吸引了——那個石盆上淺淺的,刻着神秘的符号,盆裡裝着一種奇怪的液體,在萊拉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液體時,斯内普突然開口了。
“晚上好,蘭斯洛特小姐。”他慢吞吞地說道,指向書桌對面的椅子,“先坐下吧。”
萊拉坐了下來,兩隻手緊緊地攥住自己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