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和赫敏用漂浮咒将德拉科運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門口之後就離開了。赫敏全程黑着臉,萊拉簡單地和她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她看上去簡直要氣炸了,恨不得在昏迷不醒的德拉科身上再施幾個惡咒出氣。
“就這樣放過他了?”在回去的路上,赫敏再三詢問,“馬爾福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赫敏。”萊拉身心俱疲地說道,“你想想,萬一哈利和艾倫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我已經受夠了。”
“我倒是認為給他來點教訓最好。”赫敏怒氣沖沖地說道,“自己不抓緊時機,事後破防還拿你來撒氣,這簡直太過分了!”
“總而言之,今天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萊拉說道,“特别是哈利。”
她們來到了公共休息室的門口,萊拉停下腳步,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我的臉看上去怎麼樣?”萊拉問赫敏。她剛才施了障眼咒,遮住了她通紅的嘴角。
“和平常一樣。”赫敏回答,她憂心忡忡地看着萊拉,“真的不告訴哈利嗎——”
“不。”萊拉堅定地說,随即扯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推開了肖像口。
“萊拉!”
萊拉剛爬進去,哈利就不知道從哪迅速竄了出來,似乎他已經等候多時,“你怎麼才回來?”
“斯内普不太高興,多訓了我一會兒。”萊拉眼睛眨都不眨地撒謊,“然後我路上碰見了赫敏,她剛從圖書館出來,我們倆就一起回來了。”
“可惡的老蝙蝠——”哈利憤怒地咒罵道,萊拉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剩下來的話都變成了不滿的哼哼。
“不是吧赫敏,今天就不能休息一下嗎?”羅恩在哈利身後探頭探腦,盯着赫敏懷裡的那厚厚一沓子書難以置信地說道,“今天我們可是赢得了魁地奇杯!”
“不能。”赫敏幹脆地說,“馬上就要考試了,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我學習。”
赫敏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臨近六月,考試周也随之到來。可赢得魁地奇杯和表白成功的喜悅,讓哈利的興奮勁至少維持了一個星期,似乎連天氣都在慶祝。直到真正和哈利确定關系後,萊拉才發現哈利是如此的粘人——除了睡覺,幾乎要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但萊拉也享受這種熱戀期的感覺,和哈利呆在一起的時光讓萊拉感到無比的愉悅,像是兩個孤獨了很久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彼此的依靠。不管如何,哈利總會有法子逗她開心。
他們倆也一躍成為霍格沃茨最出名的情侶,哈利的名氣加上他高調的表白方式,萊拉認為想低調是一件很難的事。
除了萊拉與哈利,還有一個人的人氣在霍格沃茨迅速增長,那就是奧羅拉。萊拉與哈利在一起的事實印證了她預言的真實性。繼她做出第二個準确的戀愛預言後,總是有一大堆女生來找她占蔔關于戀愛方面的事,奧羅拉對此樂在其中。
而萊拉和赫敏沒有再提起德拉科醉酒那晚,她們倆都默契地将這件事埋藏在心底。德拉科的沖動舉動無疑是給他們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關系再添上了緻命一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倆可能以後再也沒有交集了——至少萊拉是這麼想的。隻要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哈利總是表現得更加親昵,萊拉也會故意無視德拉科那充滿複雜情緒的目光。自魁地奇決賽後,德拉科似乎收斂了許多,他不再去挑釁哈利他們,變得更加沉默了。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阿斯托利亞也開始和他形影不離,就算這不是他真正的願意,但介于兩方家族的關系,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天氣變得越來越熱,考試臨頭,學生們不能在外面逍遙,不得不呆在城堡裡,逼着自己的大腦集中思想,任憑窗外飄來陣陣誘人的夏風。這也讓萊拉終于度過了一段比較清閑的日子,要是之前,無論她和哈利走到哪,都會聽見其他人激動的讨論聲。
赫敏變得比之前更加緊張與神經質了,萊拉猜測可能與她上不完的課有關,哈利與羅恩已經不再追問她怎麼同時上好幾節課,可是當他們看到赫敏的考試時間表,他們又忍不住了。
“赫敏,”羅恩小心地問,因為這些天她被打攪時很容易發怒,“你确定你考試時間都抄對了嗎?”
“什麼?”赫敏尖聲說,抓起時間表來仔細檢查,“沒錯,當然對了。”
“你怎麼能同時坐在兩個考場裡,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哈利說。
萊拉想起奧羅拉這學期也選了所有的課,這說明她和赫敏兩個人一定用了某種方法去上這些課——這也可能與學期開始麥格教授單獨找她們倆談話有關。
這時窗口一陣響動,海德薇拍着翅膀飛了進來,嘴裡緊銜着一張便條。
“是海格的,”哈利說着,扯開了便條,“巴克比克的上訴——定在六号。”
“正是我們考完試那天。”赫敏說,到處找她的算數占蔔課本。
“他們要到這兒來,”哈利繼續看着信,“魔法部的人——和一名行刑官。”
萊拉迅速皺起了眉,赫敏也驚愕地擡起頭,兩個人交換着疑惑的目光。
“他們要帶行刑官來聽取上訴!聽着怎麼像已經做出判決了呀!”
“是啊。”哈利沉吟道。
“不行!”羅恩吼了起來,“我花了那麼多時間為它查資料,他們不能置若罔聞!”
但萊拉有一種可怕的預感,覺得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已經接受了盧修斯的決定,縱觀整個巫師界,沒有比馬爾福家族權利更大的家族了。萊拉也無法想象魔法部的那些官員會反抗盧修斯的決定,這也驗證了德拉科曾經說的話——沒有馬爾福家族辦不成的事。
考試周開始了,城堡裡寂靜異常。但這些考試對于萊拉構不成問題,她唯一擔心的是魔藥考試,不是擔心她自己,而是擔心自己的男友。事實證明她的憂慮是對的,那場魔藥考試簡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斯内普一直站在哈利旁邊,看着他操作,可哈利無論如何也沒法使他的藥劑變稠,斯内普帶着一臉的快意在旁邊看着,走開之前在筆記簿上還記了點什麼,萊拉瞟了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個零蛋。
最後一天的黑魔法防禦術考試非常有趣,盧平教授出了他們有生以來考過的最不同尋常的試題,是一種類似于障礙賽的戶外考試,哈利輕而易舉地完成了試題,當他從箱子裡爬出來時,盧平給了他滿分。
哈利興奮地紅了臉,留下來看萊拉考試,就在萊拉準備開始時,盧平小聲地問她:“博格特沒問題嗎?要不要我換個考題——”
“沒問題。”萊拉堅定地說,看了不遠處的哈利一眼,對盧平揚起大大的微笑,“我相信我快樂的回憶能戰勝内心的恐懼。”
“我相信你。”盧平說道,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如果無法面對,我們就立刻暫停。”
萊拉認為盧平的擔憂沒有必要,她完全能獨自面對博格特,在她鑽入箱子之後,博格特又變成了母親的樣子,但這次萊拉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迅速地擊敗了它。
“非常好,滿分。”盧平笑眯眯地說。
“我就說你能做到吧。”哈利将萊拉拉到一旁時自豪地說,現在他們倆隻要等赫敏和羅恩完成考試就可以回去了。
赫敏前面幾項都做得無懈可擊,到藏有博格特的箱子時,她才進去一分鐘就尖叫着沖了出來。
“赫敏!”盧平吃驚地問,“怎麼回事?”
“麥格教授!”赫敏指着箱子氣喘籲籲地說,“她說我所有的考試都不及格!”
哈利和羅恩哈哈大笑,萊拉花了一會兒功夫才讓赫敏平靜下來。當她終于恢複鎮定之後,四個人一起走回城堡。羅恩還有點想拿赫敏的博格特開玩笑,但台階頂上的情況使他們避免了一場争吵。
康奈利·福吉站在那兒朝場地上看着,他穿着那件細條紋的鬥篷,看到萊拉和哈利,他吃了一驚。
“你們剛考完試?快結束了吧?”
“沒錯,部長。”萊拉和哈利同時回答。
赫敏和羅恩沒有和魔法部長說過話,尴尬地站在後面。福吉告訴他們,他此行有有個不愉快的使命,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要求在處決一頭發狂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時有一名證人在場,福吉剛好到霍格沃茨核查布萊克的情況,就被拉了個差。
“這麼說上訴已經結束了?”羅恩突然走上前插嘴道。
“沒有,沒有,上訴是在今天下午。”福吉驚奇地打量着羅恩說。
“那您可能根本不需要見證處決!”羅恩堅定地說,“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可能獲釋!”
福吉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身後的城堡大門走出來兩個巫師,其中一個在摸着腰帶裡的什麼東西,萊拉看了一眼,發現他在撫摸着一把锃亮的大斧。羅恩剛想張嘴說話,赫敏使勁捅了捅他的肋骨,把頭朝門廳一擺。
“你幹嘛攔着我?”羅恩氣呼呼地問,他們走進了禮堂去吃飯,“你沒看到嗎?他們連斧頭都準備好了,這不公平!”
“你爸爸在魔法部,你不能那樣對他的上司說話!”赫敏心煩意亂地說,“隻要海格這次保持冷靜 好好地陳述理由,他們就不可能處決巴克比克……”
但顯然赫敏并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周圍人吃飯時都在熱烈交談,愉快地期待着下午考試結束,但是他們四個都在擔心着巴克比克和海格,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萊拉,哈利和羅恩的最後一門考試是占蔔,赫敏是麻瓜研究。四個人一起走上大理石台階,赫敏在二樓和他們分開了,三人一直爬到八樓,許多同學坐在通往特裡勞妮教授那間教室的螺旋樓梯上,萊拉一眼就看見了胸有成竹的奧羅拉。
“她要一個個地見我們。”奧羅拉解釋道,看上去非常疲憊,“梅林的胡子,等一切結束後我要回去好好補個覺。”
教室外的隊伍縮短得特别慢,萊拉與哈利排在最後兩個。在萊拉結束後,她靠在牆上等待哈利。可萊拉等了很久,哈利都沒有下來,萊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考試的時間。
萊拉又等了一會,樓梯上終于傳來聲響。她擡頭看去,哈利正迅速爬下樓梯,臉上帶着不正常的驚慌神色。
“怎麼了?”萊拉連忙問,“她又說你什麼了——”
“我聽到了一些東西。”哈利語氣急促地說,“我想我可能聽到了一個真正的預言。”
接着哈利将特裡勞尼剛才的反常狀态和說的話全部告訴了萊拉,萊拉聽後臉色一變。
“今晚黑魔王要卷土重來……他的仆人要回到他的身邊……難不成是布萊克要有所行動?”
“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利壓低聲音,看了眼四周,“我們得把這些告訴羅恩和赫敏。”
五分鐘後,萊拉與哈利沖進格蘭芬多塔樓,人們迎面走來,有說有笑地走向場地,去享受那一點期待已久的自由。等他們倆來到肖像洞口,爬進公共休息室時,那兒幾乎都沒人了,但角落裡坐着羅恩和赫敏。
“特裡勞尼教授,”哈利氣喘籲籲地說,“剛才對我說——”
他猛然住口,看到了他們倆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