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山的路,沈闊已經很熟悉,開的很順,來回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買回了一堆的藥品。
那男人還在床上躺着,雖然閉着眼睛一聲不吭,但沈闊注意到自己進屋的瞬間對方眉頭皺了皺,很顯然并沒有睡着。
伍毛兒趴在床頭,有這小東西在,很多話不太方便說,沈闊想了想,去找了個盆,裡邊放了一串葡萄,回來交給伍毛兒。“拿去洗一下,洗完把葡萄皮剝了再拿回來。”
伍毛兒看着他,目光不解。“啊?”
“你爹不舒服呢,吐葡萄皮兒太麻煩了,給他剝幹淨,好方便他吃。”沈闊說。
伍毛兒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湊上去和男人貼了貼臉,回頭就抱着那小盆葡萄蹬蹬蹬的跑出去了。
往外探着腦袋确認伍毛兒已經到了聽不清這邊說話的位置之後,沈闊回過頭來,看看那男人,清清嗓子。“咳咳,那個,大夫說最好擦點藥,不然容易感染。”
男人沒理他。
沈闊把買回來的藥放在床上。“這些都是治療…那個什麼最好的藥,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男人沒理他。
沈闊說。“我幫你?”
男人還是沒理他。
沈闊有些沒耐心了,決定幹脆不廢那些話直接動手,結果剛要行動,那男人突然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沒說話,也沒睜開眼睛。
沈闊明白,那意思是讓他滾出去。
“你别不識好歹,要不是…那個什麼,誰管你啊。”沈闊說。
男人又蹙了下眉。
沈闊看着他,撇撇嘴。“怎麼,怕看啊,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沒有的我也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他說完這句,那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給了他一個眼神。
從那的眼神裡,沈闊看到了他雖然沒說出口但卻想表達的意思:
你也知道都是男人?
男人怎麼能對另一個男人做出這種事?
“說八百遍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腦子糊裡糊塗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雖然自己也不太情願,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沈闊不想做個渣男。
他看看那男人,雖然氣色不太好,但皮膚幹淨,五官精緻,再想到對方雖然很消瘦但抱起來卻意外溫軟的身體,覺得也湊合湊合也可以。
“我說過,你不用覺得吃虧了,我對你負責不就完了嗎,反正我沒對象,你也沒有,我們可以、在一起。”
那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笑過後,總算開口說了句話。“你喜歡男人?”
“…”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那種事都做了,對方居然還能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沈闊很無語。
關于自己的取向,從第一次深夜亂夢中出現的主角是一個男人開始,沈闊就已經意識到了。
對他來說,喜歡男人和喜歡女人沒什麼區别,當下年輕人已經不再拘泥于老一輩的婚戀觀,尤其沈闊還是在環境更寬放的國外長大的,談戀愛隻看雙方合不合得來,不卡性别。
這個男人的長相是符合沈闊審美的,脾氣性格忍一忍也能接受,唯一不是那麼合适的可能就是年齡,相差十二歲,整整一輪。
不過這對沈闊來說問題也不是特别大,畢竟性别都不卡了,更不用說年齡。
沈闊也沒考慮對方能不能接受男人的事,畢竟從他來這裡的第一天開始,這男人動不動就調戲一下他。
“怎麼,我不是你的理想型?”沈闊問。
“嗯,是我理想型的兒子,我都能生你了。”男人說。
“那你生育能力夠強的,十幾歲就能生孩子呢。”沈闊說。
“…”那男人沒回嘴,很表情很無語。
沈闊也很無語,他自認身高腿長,帥氣多金,還年輕力壯,不明白這老男人在這矜持什麼。
“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既然都這已經這樣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盡量照顧你的。”
隻見聽了這話,那男人瞬間看了過來,不過也就是一眼,目光很快就移開,看表情是很無語,大概是覺得這話非常可笑。
“你什麼意思啊,我這條件多少人求之不得,你還不樂意了?”沈闊說。
“别說,我還真看不上你。”
“你他媽…”
“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就當沒發生過,待會兒你收拾收拾,哪來的滾回哪兒去,别在我這礙眼了。”
“操!”